太多的问题萦绕在脑海,我有些理不清思绪。
我迫切地需要找回我的记忆,我才能找到问题的答案。
所以我给张主任发了消息:【张主任,麻烦您帮我联系一下治疗失忆症的医生,越快越好。】
挂完电话后,我的手仍在发抖。
一想到周瑾年的确诊单上写着脑癌晚期四个字,我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撕开一般,难受至极。
我来不及多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搬家,就跑到我们十年前住的地址扣响了房门。
周瑾年穿着睡衣,强撑着开了门。
我透过门缝,看到房间里摆满了我和他的合照,很多我没见过的,没印象的合照。
我凭借着仅存的信息,大概拼凑了一条完整的线。
我失去了记忆之后,周瑾年为了不让我陷在痛苦中,所以陪我改名换姓,重新认识了我一次。
后来凶手出狱,他一直频繁给我发威胁短信。
或者可能是凶手做了什么威胁到我的事情,最后让一向理智的周瑾年崩溃,确诊脑癌知道没有多少活路的他这才选择痛下杀手,让我能够站在阳光下。
他一个人背负了所有的黑暗。
故事大概成型,我看着他猩红的双眼,喉间有些哽涩。
周瑾年掩下诧异:“柚子,这么多年你去哪了?”
“周瑾年,你去医院干什么?”
我们两的问题同时出口。
今天交流会,我穿的不过是普通衣裙,是以他不会知道我现在的身份。
周瑾年顿了瞬,道:“肠胃有些不舒服,没什么大事。”
他说谎的时候总爱捏紧拳心,明明演技那么拙劣,可我还是被他蒙骗了十年。
我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他的病例:“周瑾年,你还要骗我吗?”
第10章
周瑾年有瞬愕然,我自顾自越过他走到客厅。
明明我已经走了十年,但这房子每一处地方都能看见我的存在。
是花瓶里插满的我最爱的郁金香,是电视机柜台上摆放着我最爱的熊猫玩偶。
是无处可见的我和他的照片。
他没来得及拦住我,只是慌乱地和我解释:“柚子,这个病例你怎么拿到的?”
见我沉默,他又说:“这个肯定是误诊,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我坐在沙发上,仔仔细细地围绕了一周,那些照片有我们一起吃炸鸡的画面,也有我们一起去海边看日出他记录的我开心的模样,有我大学毕业时他捧着花束来接我的照片。
周瑾年慌乱地不知道如何和我解释,这么多照片他一下无从收起。
我起身,走到电视机柜台拿过一张我们一起去吃炸鸡的照片:“周瑾年,这张照片我都没有见过,你说这是啥时候拍的?”
他顿了瞬,有些紧张地解释:“你都已经不声不响走了十年了,有些事情你忘了是正常的。”3
我知道周瑾年不会责怪我不声不响地走,他隐瞒了我一切就是希望我能够大步迈向没有他的未来里。
可是现在的我,不能把前世发生的一切和他说。
我总不能说是因为上一世他给许知念报仇抛妻弃子,我才离开了十年吧。
所以,我只能搪塞说:“周瑾年,我离开十年是因为你有你的工作你的理想,而我也有我自己的追求。我的人生应该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活着。”
“周瑾年,我知道你隐瞒了我很多事。替我改名换姓,带我来到全新的城市,让我忘掉过去一切痛苦的回忆。”
说着,我就将我自己的户籍资料递给他。
上面清楚地写着,陈柚一的曾用名是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