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把兰提变成半身不遂,那她还得伺候人呢。至于神志不清,这种药物只存在于宛国的传说中啊……
嗯?宛国?神志不清?药物?
妙月和雨霖同时睁大眼睛,商艳云身中奇毒,是不是就是中的来自北国的药物呢?
返程路上,妙月累得扛不住了,直接昏睡过去。雨霖倒是很精神,中途给兰提和商艳云喂了一次水,给若水的眼睛换了一次药,还出来甜甜地问候了一下赶车的两位大哥,最后一把推醒越星生,让他起来把药喝了,他果然有点发烧。
这一路返程,倒是平稳。后来几个人换了马车,妙月兰提商艳云一辆车,雨霖若水星生一辆。妙月这辆安安静静的,中途商艳云醒了一会,妙月让她乖乖躺着,她就真的乖乖躺着,妙月刮了刮她的鼻子,商艳云也很开心,小女孩很好哄,只要妙月能接受商艳云是小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妙月的错觉,她总觉得商艳云比从前老了一些。
兰提倒是沉睡不醒,血蛊重建血脉也需要时间,妙月也不着急。他还在喘气,妙月就安心。
若水不愧是听风楼的头号探子,他还记得写情报。他自己不能执笔,就口述,让雨霖代笔,这都还正常。唯有写给公孙的感谢信,是星生坐他旁边,乖巧地看着他,他用左手捉着若水的右手,一点点写。两个人写得很慢,也写得很难看,甚至是写了又撕,撕了又写,薛若水对待那位公孙姑娘很认真。
雨霖托着腮,看着这一幕,别过了脸。
越星生不惹她的时候,她也对他挺温柔的,拿着小小的棉纱尖一点点帮他涂药。他昨天挨了三个耳光,脸还肿肿的。雨霖今日便没有什么重话,只是扬起脸给他看鞭伤:“你看你给我打的。”
星生于是取过药膏,用左手给她上药:“那我也给你涂。”
星生的手指点在雨霖脸上的鞭伤之上,涂得很柔,他照顾人实际上很有分寸,他养苏晓宵就养得很用心。
雨霖大仇得报后,还是觉得并不爽快,她还得管这个人的伤手,遂又怒道:“你给我磕三个头,我才原谅你。”
星生看她一眼:“你确定吗?”
“我确定!”
星生于是真的跪了下来,相当正式拜了三拜,雨霖受了他的,两个人对视,星生竟然笑了出来,雨霖看他笑,莫名也想笑:“你笑什么?”
星生那干瘪的情感如同一颗桃仁大,他立刻止住不笑:“我也不知道。”
雨霖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我果然还是讨厌你。”
若水非常熟悉最近的路况,他指了一条近路,比大道短一倍。只是不太方便驾马车,不过北戎的男子们御马技术高超,竟也平稳通过那窄窄的小道。
及至云露宫门前,堪堪过去了一天半。
若水向两位北国男子递交了一封信,不知里面写了什么要给公孙灵驹。
越星生道:“你红颜知己遍天下,不是最擅长风月往来吗?动不动喊姑娘家心肝宝贝的,我还以为你写信容易得很呢。”
若水头也不回,和二位宛国人继续说话,他们稍微走远了。
雨霖见越星生又一股无名火起:“你嫉妒人家。你看你,你的女人缘像蚕丝一样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