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摧的?
妙月看向台边的石不名,又想起来监牢里殷殷期盼的石不语。她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关窍,但这一定是两姐妹与殷疏寒的合作。石不名强是强在能够同时驾驭两种心法,一种春涧,一种冬影,冬影学得不够多,但足够用,短处却绝对是刀剑。殷疏寒更不用说,几乎就代表了天都剑峰的最强战力……他能恢复得这么快,他要么换了心法,要么用药催了。
妙月电光火石间想起用清宵紫金盏成功杀了兰启为的石不语,她言之凿凿的底牌,不就是这个吗?妙月脑子飞快地转着,殷疏寒甚至有可能是心法和药双管齐下,石不语的药更重要,所以她那么肆无忌惮。她要的是青春不老,她对姐姐的大事业没有丝毫关心。但是她仍然握着药方在手里,她还可以接着狮子大开口,她不急。
此时剑声已经响起来了,兰提并不退缩:“殷疏寒,我杀得你一次,我就杀得了第二次!”
殷疏寒冷笑:“小子,我在你手下活得了一次,就活得了第二次!”
燕西门之战只存在于传说中,兰提强行破关才勉强有和殷疏寒一战之力,如今精力充沛手脚灵活的殷疏寒比之前更棘手,眼看着丹枫其他人都要动手。
常年青断喝:“武林会战,只有门派掌门与武林盟主能上轩辕台,你们丹枫不会这种规矩都不懂吧!”
“你这小人!让这规矩见鬼去吧!殷疏寒要他的命,你看不出来吗?”纹尺霍然大怒,妙月从没见过端庄的纹尺如此怒发冲冠,她一声令下,“阿携,去啊!”
“破坏规矩者,我记得是武林盟三堂会审,是不是?”常年青又道。他身后的桃源剑帮众无人敢言,前几年常年青就学剑走火入魔,他前几年就对兰启为骚扰个不停,他想要随时参阅藏经楼,这种要求自然不会得到满足。怀恨在心的常年青怨愤不停,俨然半疯,桃源剑之人都敬而远之,只等他死。
宣天妩冷不丁出声:“殷疏寒不是天都剑峰掌门了。如今的天都掌门是殷疏意。此人不是一派之主。公然上轩辕台挑衅盟主,江湖人人得而诛之!”
好像就等这一句话了,兰携的剑快如闪电,比人们预料的更快。
气若游丝的翁秋暝忽然站起来,发自肺腑呼号着:“不天都的掌门永远只有师父一个!只有殷疏寒堪配天都掌门!”带着血的呼喊换来殷疏寒震惊的一瞥,目光流转,他匆匆想起那个被他抱在膝上培养的孩子,他还给他起了饱含希望的名字。那时的呢喃,换来此刻的撕心裂肺,殷疏寒移开目光。
“师父,师父师父,死前还能见您一面,我死得其所,再无遗憾了。”翁秋暝死前的倾诉还在继续,他的声音沙哑不成样子,这一辈子的付出,这一辈子的信仰都化为那些被剑光削碎的花朵,他是从最后的生命中压榨出那些声音。
轩辕台因为台上三人成了最危险的所在,即使是一只蚊子飞过也会被飞散的剑光削成八块。轩辕台积满了那些名品芳菊的死魂,无处落脚也无处插手。妙月握着剑,跃跃欲试。但看这情形,她真随意进去,怕是马上见月老。
台上的情形太危险,也根本看不清楚了。天地之间成为了翁秋暝一个的独角戏,他曾经的主人在轩辕台上,聋了似的听不到他的呼唤,他现在的主人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他越悲怆,兰窈越稀奇。
直到血溅轩辕台,宾客们惊愕地站起身,脸上血尤温。
提着剑的宣天妩面无表情,她擦了擦被喷溅了一脸的血液:“吵死了。”
翁秋暝的头颅滚下看台,滚到了轩辕台边,脖子口还冒热气。宾客惊呼。
兰携嫌恶地看了一眼,兰提面无表情地转开身,让开位置,给殷疏寒看一眼他的儿徒,死不瞑目的脸孔。殷疏寒和那双死前仍睁着的眼睛对视,他无措地叫了一声:“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