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道。”
他轻飘飘的语气激怒了绿烟。
绿烟忽然扑向兰提一侧的铁杆,她咬牙道:“你!你旁观我被她折磨得遍体鳞伤,她用钢锤敲我的牙齿,你就在边上坐着看。就像现在这样……兰拣也来过,你们三个人一起看着我,你们三个长得多像啊!”
“然后你把我交给另一个女人,她捂住我的眼睛,勒住我的鼻子,死死堵住我的嘴和耳朵,她把我踢到这里来,三天三夜没有一粒米,她就在隔壁和隔壁那个男人说话,那个男人夜夜说胡话!她总是带着那个男人从牢狱的另一端出去,又把他送回来,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顺手给我带点吃的。我老鼠一样扣着粮食,不敢吃也不敢喝,我不知道她下次来是什么时候。最近那个男的死了,那女人又来了,来得很勤快,她总在隔壁坐着,一点声响也不会发出,但是我听到骨头掉到地上的声音!”
兰提侧着脸轻笑一声:“是龟甲的声音,她在占卜。”
妙月抬起眼,问兰提:“纹尺吗?”
“是。”兰提不愿再多说,姹紫嫣红的恶开遍地牢,他不解释她也能想象。
那暗淡无光的密室里,兰窈专心致志地问雷英雄兰拣的信息,专心到了热血沸腾的程度,冷漠坐着的兰提在等绿烟吐出一点商艳云有关的细节。兰拣来了,她又走了,她的芝兰玉树岌岌可危,她担心着绿烟发现并吐露秘密。纹尺把她带走了,把她带到兰启有隔壁,兰启有去世后,她就在崖壁下父亲生活过的囚牢里占卜,黑暗里,她一遍遍问苍天命运几何。
妙月皱眉:“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必遮掩。”
兰提耳眼里的长穗晃动着,他的神情晦暗不明。他没忍住看向妙月,眼神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妙月叹了口气,她抓住他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也想不出什么好词来平复他一瞬间的慌乱,妙月想了想,只是握紧他的手。
妙月正色道:“我不打你,我真的只想问你几件事。”
“谢谢你不打我。”绿烟笑了笑。
妙月顾不上她嘲讽,她认真道:“你和商艳云是怎么认识的?”
“她在青楼捡到的我。”绿烟挑眉,“烟花女子,还能靠接客练武,这诱惑可太大了。”
“你与她分离前,你见过什么人吗?”
绿烟低下头:“我说了,你能放我走吗?”
妙月转头看兰提,兰提皱眉,他开口:“能给你换个住处。”
“有饭吗?能免蚊虫叮咬吗?”
兰提敲了敲自己的剑:“嗯。”
绿烟没法被这一个嗯打发:“你发誓!你拿你列祖列宗发誓!你拿娘老子发誓!我信不过你。”
兰提往后闪了闪:“具体能把你搬到哪儿,还要看你能回忆出什么消息,有价值就送你千里远,海风任逍遥,没价值就看我心情。我劝你少提我娘老子。”綆哆恏雯綪连鎴??裙??七?柒玖Ⅱ溜6?
他还要谈,只是想起刚才在妙月面前几乎原形毕露的难堪,便收敛起熟练的审问口吻,等妙月往下说。
妙月抿着嘴唇:“他答应你,能保你衣食无忧,但是目前的情况,放你自由是不可能的。你一个字都不说或是撒谎,对你没好处。”
绿烟又狐疑道:“你会骗人吗?”
兰提看向地上的一根竹篾,绿烟一起看过去,她忽然抖了一下:“好了,我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