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简单的布条,有了好玉二伯都会立刻给兰提。
那怎么现在都不见了?
兰携击鼓,祭礼开始。兰招揣着手,妙月看他马上要睡着了,兰提路过的时候踢了他一脚。
彬彬有礼的天枢和让人如沐春风的兰拣站在一起,哪怕从年岁上说不像父子,但是绝对是很像一家人的。
她又往旁边看,奇怪,兰家的夫人们呢?在场的中年女性很少,几乎只有天枢的母亲宣夫人,和一位和四房兰启平并肩而立的中年女人。
兰窕回头低声问她,在想什么。妙月就问了。
“大伯病了,大房现在是大姐说了算,大姐后面是老六老七,身后就是他们的母亲啊,只是年纪小,你看着不像当娘的。旁边的是我没成年的妹妹们。”
妙月看过去,老六老七两个人还是娃娃秧子,身后的女人也很年轻。妹妹们也是倚在各自的娘亲怀里,晒得人都蔫了。
“二伯,不提了。”
嗯,不提了。
“三伯母和三叔的另一个妾室有各自的女儿,也是我二姐三姐,姐姐们出嫁,她们也跟着过去了,姐姐们嫁得太远,路途不易,二伯葬礼她们都没回来,好几年没见了。三伯在我小时候就天天出去喝花酒,三伯母说少见一面多活一天。他妾室很多的,只是二哥不喜欢,今天又是二哥的大日子。”
兰启安莫名其妙多了个大孙子,他也没不愿意,只是别扭又不甘心,挎着长剑,正坐高台上,在受天枢跪礼。
“站在我父亲后面的是乔荣乔夫人,是小招的母亲,出身桃源剑。我母亲好几年前觉得家里太阴湿,搬出去独门独院住了,然后就不见啦。我爹那个人,什么事都讲究一个无所谓,跑了一个老婆他也不管。后来舅舅跟我说,她现在过得还不错,是南理的香料贩子,晒黑了很多,也长胖了。”
“那是好事呀。”
“对,我想要是以后三哥不给我钱花,我就找我娘去。”
“嗯,兰携和我四姐是一个娘,好早以前就和离了。她是北方人,皮肤特别特别白,眼窝很深,个子很高,你看四姐和兰携你就知道了嘛。听仆役们说,她嫌我爹不够威武,天天希望我爹去出人头地,当时二伯不是还在世嘛,二伯给了她一辆满载黄金的马车,她就高高兴兴赶着马车走了,差点带走四姐和兰携,四姐自己不愿意走,跳马车的时候还把弟弟一起踢下来了。”
妙月没多想:“你爹感情生活有点坎坷。”
“坎坷个屁。我、兰携还有小招三个人三个妈,我们仨都十八岁,你自己想,他坎坷什么呀,我看他接二连三跑老婆,是理所应当的。乔荣没跑掉是因为她家世在那,又觉得自己是正夫人,一时想不开,结果就剩她一个了。”
兰窕人长得斯文白净,格外爱推牌九,也不喜欢去自家赌坊推,专爱去村口茶馆推。她唠家常的语气都是茶馆里学来的。
不过妙月也听不出来,她不仅不知道有礼仪风度的小姐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茶馆里驻扎厮混的牌九桌上的人什么样。她只是想,五小姐说了这么半天,嘴会不会很干。
这无聊的仪式,大姐纹尺很认真,纹尺摸着天枢的头,在他额间点上朱砂颜料,眼中满是我家后继有人的期待。
兰拣也摸了摸天枢的脑袋,手指摩挲到天枢的耳垂,天枢浑身战栗,兰拣看向旁边垂着耳穗而无表情的兰提,唇角边有意味不明的微笑。
兰提今天一直都没什么反应,其实他应付这种场合应该很在行啊。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