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拣呼吸不畅,胸口剧烈起伏着:“众目睽睽,你又何必羞辱我?”

兰提凝视妙月行云流水的动作:“阿拣……阿姐……我从来没有和你不亲,可是我太知道你想要什么了,你要认可,你要尊严,你要地位,我都可以给你,我可以把天枢拱手送给你,他是真正的好孩子,心性纯良,只要阿拣你善待他的母亲,他就能为你撑起兰家的天地。你看,他出剑的动作,不像兰家少主吗?”

天枢杀过来,虽然剑势不够精细,还有瑕疵给妙月发现,可是那不要命的架势不正是三丹剑的剑魂?

兰拣还是颇觉受辱,她切齿道:“自我枫林初来葵水,你窥得我血污罗裤,这难以启齿的默契逼得我讨好你,次次在你这里自取其辱,可是我还是小瞧你了。你这种安排,是好几年前就这么想了吗?”

妙月用三丹剑的简化版本,虽然阴阳调和,可她不是出来卖命的,她出剑自有她的轻巧在,因为她不是非赢不可,她甚至还有心思朝兰提露出一个笑脸,兰提也一笑下一个剑势,妙月轻盈地躲过了天枢的猛攻,她斜刺一剑,在天枢身上落下一个白点。

兰提笑容更朗然:“人么,总得看得长远一些。”

天枢皱眉,他大汗淋漓,少年心性更加不甘,也不屈,一记猛攻直直地刺向妙月。

“你我都是郁郁中长大,阿拣你担心女儿身暴露,而我是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上。你也会做被发现是女人的噩梦吧?我算计我死后的事,也再正常不过了。”

兰拣平和了下来,她终于肯转头看兰提平静的侧脸,十九岁的人啊,她大他四岁,却永远在猜他在想些什么。

“择日让天枢认我做父亲吧,但愿他不会识破。”

兰提漫不经心道:“那么聪明的孩子,知道了又会怎么样?”

兰拣沉下心,可是嘴角仍然挂着柔柔的微笑:“他若认我做父亲,自然要守护我是女儿身的秘密。”泍蚊甴QQ?⑨伍???六9肆??叭整理

天枢的猛攻落空了,妙月挑眉,她也预料不到自己能躲过去,只是这招兰提教过,他预料过对剑之人会这么来,他也教了她该怎么做,妙月躲得又及时,又能反守为攻,天枢身上又多了一个白点。

兰携打了个哈欠。

妙月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剑,她哪来的能力能让天枢一次次猛攻落空呢?平时兰提随便林边捡起根树棍带她比划过的那两招,她全照搬来对付天枢了,天枢越出剑越慌,妙月又一次在他身上落下一个白点时,天枢眼眶里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妙月把小孩欺负哭了,立刻摆手:“好了好了,我不和你比了。”

天枢满脸通红,泪水还挂在脸上,理都不理妙月,又卷起剑势,重来逼妙月还手,妙月哪见过这种家里过招都这么较真的人,求助地看向兰提,兰提移开了视线,他不好插手。

兰携又打了个大哈欠:“还有半注香。”

妙月为难之下,便不断退让,可她却退,天枢越凶,而且她的退让反而激怒了天枢,天枢一直一言不发,一言不发地出剑,一言不发地掉眼泪,妙月琢磨是不是该让他一次,给他也在她身上戳个白点点,他不就好了吗?

于是妙月便没动,给天枢刺中了她。

兰提扶额,笑了出来。

兰提一笑,用余光看他的妙月就也想笑。她又被天枢刺中了一剑,身上多了个白点,二比二平了。妙月便觉得这结局不错,平局最好。她再无战意,只躲而不进攻。

兰窈皱眉:“不懂规矩的小丫头。”

兰携烦了,一脚踹翻香炉:“好了,时间到。”

妙月还想哄小朋友一样捏捏天枢的肩膀,宽慰他没事的,毕竟她师父是兰提啊。天枢则是躲开妙月的手,刚才赤红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