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贴心地上水,“夫人,你慢些。不急。”

“太饿了。”叶槐安动作不停,含糊道。

她饿了太久了。

“饿,不如饿死算了!”满脸火气赶来的周姨娘,一把掀翻了桌上的点心,“养你有什么用!”

雀儿吓得大叫,畏缩起了身。

叶槐安看了眼周姨娘,不语。转而心疼地捡起,被打翻在地的点心。

周姨娘气愤的哼了声,被叶槐安此时的态度一激,打拍棺材道:“我真是没想到啊,被自家郎君送了棺材,还能吃的下东西!”

“叶槐安啊,叶槐安。我千辛万苦让当上侯夫人,有什么用!男人男人你守不住,银子银子也见不着一星半点儿!”

“姨娘你少说些,夫人心里也很苦。”雀儿鼓足勇气,帮回道。

“你个贱奴,在李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般好口,给你家娘子出气啊!还让那下人全都爬到你娘子的头上!”

“母亲,又为何不给我出头。”冷不丁,叶槐安开了口。语气平静,带着刺。

周姨娘脸色一连翻了好几个颜色,“你...你!”

“母亲,你难道不知,我今日这般不受李戟待见是何缘由。”

“我,我怎么知道!”

叶槐安看着周姨娘越发难堪的脸,呛道:“今夜,母亲又是输了多少银钱。”

周姨娘瞪眼,“好啊,你敢质问亲娘!”

“若母亲不找我借,我哪里用的着问。”叶槐安吹了吹手上弄脏的糕点,云淡风轻。

“你这赔钱货,你可知若不是我,你怎么会嫁给大名鼎鼎的定北候,做了这侯夫人!”

“是啊。”叶槐安起身,“还得多亏了母亲。”

她眼底的寒霜,逼的周姨娘打了个抖擞。

“若非是母亲,在李戟和我酒里下药,我还真做不成。”

周姨娘嘴角古怪地抽搐了下,后退步。

“若非是母亲,每日醉心赌坊,我还真有银子。”

叶槐安冲着周姨娘浅浅一笑,继续若有似无地说着。

周姨娘气势猛败,像打了寒霜的茄子。只抖索着唇,眼珠中有些少见的难为情。

叶槐安顿步,垂着眼,瞧着因失神摔倒在地的周姨娘,温柔一笑,“母亲我可是无时无刻感激您。就不知,父亲知不知道,你的苦心。”

“你!”周姨娘气地胸脯上下翻腾,“好呀,白眼狼,你敢威胁亲娘!”

“我只是想母亲知道,有些话,有些事。”叶槐安一把拉起,“不说,不做。对我们彼此都好。”声音平和有力,压着无声的警告。

原身叶槐安性子软弱,一生都被她这爱财如命的母亲摆布,不敢忤逆。周姨娘也就捏着她,随意摆布。

一心希望,她能嫁上个大富之人。整个江州稍显富贵的儿郎,哪一个不被她相看。

谁人不说,叶侍郎家的周姨娘是个钱眼子,那生的庶女也是个美山鸡,尽想着飞上枝头。

花灯游湖,战场上威名大造的定北候,李戟,救下了惊马下的叶槐安。

两人一眼定情,周姨娘自是喜得不能再喜。李戟母亲却不愿,周姨娘哪里同意,怎么也不愿放过这送上门的元宝女婿,于是暗中下药,生米熟饭。

在于是,叶槐安在漫天的唾弃声里,进了那高门大户,成了侯夫人,和李戟做了一双怨偶。

周姨娘用一种十分陌生的表情刮了眼叶槐安。

夜凉似水,直搅得气氛散发着冻人的寒意。

周姨娘大力正了正衣襟,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叶槐安,心中窝火,却也不敢发作。

“雀儿,送夫人回去休息。”

雀儿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