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荆先生这么做,无疑就是以卵击石,但是叶槐安还是会心存希翼。
直到这一刻,她才肯认清这个事实。
叶槐安垂下眼角,眼底翻腾的情绪渐渐息平。忽然,她发现紧挨着赵琰的“崔清卿”脸色紧张,频频看向崔颢。
等到李戟将荆先生制服时,“崔清卿”挤出泪花,向着崔颢奔去。
叶槐安心底发冷,这是想上演“父女情深”的戏码啊!
她不禁笑了笑,忽然,瞄准了在地上的碎盘子,猛地想到了什么,眸光骤亮。
紧盯着“崔清卿”的步子。
叶槐安用手飞速狠掐了把肉,硬生生也给逼出了泪花,提着裙摆,疾步大跨追上了“崔清卿”。
然后,混在人群中,一个不经意地撞倒了她。
“郎君,你的手没事吧!”叶槐安直奔到李戟的身前,捧起了他的还在流血的手。
李戟浑身一震,意味不明的看着突然对自己关心的叶槐安。
突然,鹰眸一紧。
听着“崔清卿”如期而至的吃痛声,叶槐安果断放开了李戟的手,面露惊诧,“天哪,崔小姐怎么摔倒了!”
“崔清卿”的头重磕在碎盘上,茫然地抬起手,视线有些迷离地望着朝她奔来的叶槐安。
静静旁观的赵琰,轻挑上眉,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狭起的眸子里,满是洞察的笑意。
叶槐安是故意的。
赵琰正深看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另一道视线。
两人视线相撞,都看向彼此,不动声色下都有些出乎意外。
叶槐安盯着“崔清卿”额头上的口子,双眸一紧。
被这染血的肉给震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叶槐安心脏立时猛涨,不安感卷上了她。
她微颤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她额头上的血擦掉,不死心地又摸了下“崔清卿”的脸。
如假包换的肤感,让她不敢相信。
面具呢?!
怎么就没有面具了!
她怔看着“崔清卿”疑惑的眸子,用了许久,才找回自己失声的话,“你没事吧崔小姐?”
“崔清卿”捂着伤口,双眼有些迷茫,她刚刚究竟是怎么摔倒的。
她抬开沾上血的手,心中一阵后怕。
若是她当初不是因为小姐临死前,那眼睛。
那双眼睛中的毒怨。
她根本不会去找人,挪骨造脸。
否则,就是今日这一摔,就足以让她的脸皮给划破来。
叶槐安定定地看着崔清卿,她低松下的一口气,却让她口中的气,上不得下不了。
僵僵地堵住叶槐安的咽喉。
忽然,叶槐安脖颈一凉,被侍卫押送下去的荆先生不知如何,挣脱了绳子。
用地上,锋利的瓷片。狠狠地抵住了叶槐安的脖子。
荆先生的声音从叶槐安的身后传出,“李戟,你娘子在我手中。”
李戟黑眉一紧,脸上浆上一层黑漆,默不作声。
“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把崔啸给杀了。”荆先生面露愤恨,“否则,我就把你娘子给杀了。”
叶槐安脖子一痛,荆先生的瓷片又抵进去一分。
“不可能!”李戟眉头一按。
他的鹰眼死死盯着,情绪不稳的荆先生,没有一丝动摇的意味。
坚如磐石。
赵琰月眸骤冷,看了眼李戟,又将视线投回了将叶槐安脖子,弄得血肉模糊的人身上。
冷冷搭起长弓。
取来弓箭的墨书,也神情紧张的看着这一幕。他着实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