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第一次见,他却好像认识她很久了。

“若是师兄和她和离了,那叶槐安,应该就只是她自己了吧。”

赵琰高贵矜持的神情中,带着认真。

墨书被这句话呛得疯狂咳嗽,瞪大的眼珠中,亮起了赵琰势在必得的笑容。

“世子,崔小姐那边怕是不肯善罢甘休。”墨书一边说,一边递给赵琰书信。

是瑾国公嫡女,写给赵琰要来定北候府观礼的书信。

赵琰没有拆信,只是随意的把信放在了桌边。

“世子,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嘛?”墨书实在扭不住心底的好奇,直盯着眼前让人摸不透的赵琰。

为什么,当年世子对崔小姐像是疯了魔般,一副非她不娶的架势。

现如今,又对她十分冷淡。甚至还对候府里,他师兄的娘子起了兴趣。

听完墨书的一系列问题,赵琰眸光暗沉,定定凝起。

他的心,也在想,究竟是为什么?

良久,他月眸微松,不落痕迹地望向叶槐安院子的方向。

先前,取下她头上杂草的指腹,正隐约发痒。

或许,是因为她比她,更像她!

墨书讶然地望着赵琰嘴角又冒出的笑,不禁为叶娘子捏了把汗。

冒了一身冷汗的叶槐安,烧也渐渐退了下来。

雀儿用手隔了隔,发现额头温度恢复正常,不禁微松了口气。

马上又转身,重新打来了一盆清水,小心地擦拭着叶槐安湿腻的身子,帮她换了件干衣。

等到一系列忙完后,天也大亮。雀儿仍然不放心的守在叶槐安的床前。

昨晚,烧糊了的叶槐安一直流着泪,嘴边还一直喊着爹爹,娘亲。

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第19章 照顾病人

躺在木床上的叶槐安,紧闭着双眼,眉头焦躁地拧在一起,干裂的白唇,喃喃地叫唤了起来。

“水...水...”

她的声音像是被斧子给劈开来了,两边都拖拽着嘶哑。

嘶哑中满是渴求。

屋内,半靠在椅上的人影,微声动了起来。

他脚下的双鹤祥云靴子,一步步,走到桌边,定住,斟满一盏茶后,又动了起来。

带着草药气的左手,穿过叶槐安的发丝,稳稳落在她的后颈上,将她的身子半托靠在他的肘弯里。

叶槐安扑闪着睫毛,想要睁开眼,却怎么也打不开,只勉强撑起一细缝。

刺眼的光线,窜了进来,她不适地又合上了眼睛。

忽然,嘴唇一凉。

是水。

叶槐安伸出绵软的双手,托住了茶碗,直往嘴里送。

好一会,叶槐安才算是重新回过了魂。

她暗转了圈眼珠,缓缓打开眼皮,正按在深红色软被上的长手,直闯进了叶槐安朦胧的眼里。

叶槐安倒吸了口凉气,瞳孔猛缩。

她猝然聚焦起的视线,清楚的看见,那雪色手面上,如藤曼般虬起的青筋。

叶槐安僵侧着目,呼吸被悬挂在她头顶,正等着她注意的月眸,给打乱了。

“怎么是你?!”叶槐安心中大乱。

赵琰听出了叶槐安语气中,赤裸的嫌恶。

墨眉一弯,竟笑了出来。

叶槐安往后侧缩着身子,拉淡了鼻尖不断从赵琰身上传来的草药味。

赵琰不语,陷在红色被子里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抓紧。

视线紧盯着叶槐安。

“娘子,你可算是醒了。”在屋外煎药的雀儿,听见叶槐安的声音急忙握着蒲扇,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