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夹着颤抖的恐惧。
“你还不给我跪下!”
在万太夫人的呵斥下,姜若蓉猛战了个寒噤。
叶槐安眼皮一抬,斜瞟了眼双膝被下软在地的姜若蓉,默不作声。
交放在双膝上的细指,暗暗摩挲了起来。
姜若蓉咬着唇,飞快瞪了叶槐安一眼。
叶槐安假装不知,只是默默地,将先前一直压低弯伏的背脊,挺了起来。
她单薄瘦削的背,此时,就像是一把剑,冷冷地竖立着。
“这是你写的!”
姜若蓉看着万太夫人扬起的信,从先前的视线疑惑,到忽然一定。
这信?!
不是都会被叶槐安烧了嘛?!
姜若蓉咬着下唇,沉默不语。还没能消肿的脸上一顿红,一顿白的混杂在一起。
怎么会还留着?
姜若蓉睨了眼叶槐安,没曾想她一直看着自己。
叶槐安朝姜若蓉浅浅一笑。
姜若蓉顿时心底生凉,刚才被打的脸上,又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怪不得,叶槐安今日对自己有恃无恐,原来是有这啊!自己倒是小瞧了她,装的倒是个温温柔柔的白花,实际上心思虚伪的很!
冯姐姐说得是果真不错!
“只管告诉舅母,是也不是!”
听到着姜若蓉猛地抬眼。
正坐在椅上的万太夫人跟姜若蓉交换了个眼神,“如若是冤枉,舅母定替你作主。”
姜若蓉会神道:“不是。”
听到这个回答,万太夫人暗松了口气,对叶槐安道:“二娘子,你也听见了,这......”
“君姑,何不把表姑娘屋里的书信,取来对照一二。”叶槐安直接打断,笑道:“毕竟君姑说过口说无凭!”
万太夫人一语不发,狠刀着面前的叶槐安。
叶槐安微微一笑。
从原身叶槐安半年前,嫁进定北候府时,姜若蓉就一直在写这种满是辱骂的书信,挑衅着她。
每一次,原身都会细细看完,然后都会烧掉。
因为姜若蓉最后落款,“如若揭露,必将你如何爬上表哥床之事,告诉江州所有人”的威胁。
她怕这件万夫人密瞒下来的丑事被揭露;
怕到到那个时,大名鼎鼎的定北候,落上个贪恋美色的笑名;
怕自家的母亲被人说,为了爬上高枝不惜下药献女的骂名;
怕来江州舅母家投奔的姜表妹,也因为写下这种封信,而在那些世家大族内遭人不耻,寻不到门像样的亲事。
可她怕了许多,考虑了许多,却独独没有考虑过自己。
于是,昨日姜若蓉的如期而来的信,就成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一心求死的她,便也就顾不上烧信了。
“恳请君姑能公平裁夺!”
叶槐安收起眼中的悲凉,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砸了下去。
这些顾虑,成了限制原身言行的镣铐,让她只能把所有的苦楚,都咬碎牙往肚子咽。
但是现在的叶槐安,绝不会如此!
因为她根本不怕!只怕江州百姓嘴里的唾沫星子,淹不死他们!
她要让这些镣链,全都狠狠地打在这些人的脸上!
万太夫人咬牙切齿道:“茯苓,去表小姐的房里取书信来!”
杵在角落里的女使,正要往外走时,叶槐安喊住了她:“等等!”
万太夫人眸光一寒,不知道叶槐安又要干什么。
叶槐安笑盈盈道:“不如带上我门外陪嫁的丫鬟一同去。”
虽然叶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