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戟压唇。
“你以为,我会怕嘛!”
李戟被她的这句话,弄得心绪凌乱,猛地噎住了。
崔清卿狠撞了一下李戟,“懦夫!”临走时,她定定丢下了句,
半响。
“砰!”李戟抡起拳头,狠砸向府前的石麒麟。
他重弯着腰,沉哑着嗓子,“你以为我是为了谁!”
血弯弯曲曲流下,
一滴,
两点。
李戟狠闭上眼睛,想起了昨夜被残忍折磨致死的季景和。
他从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没有同党。”
即使是,嘴里被塞满了烧的炙红煤炭;即使是,手脚都被撬开了甲指。
即使,他的嘴里有流不尽的血,可他的牙关都死死的咬住了。
李戟愧疚地低下了头,声音嘶哑,“对不起。”
他太大意了。
如果查案时,再谨慎一点,避开所有的耳目……
??第78章 被掳
野花簇簇的湖边。
白色的蝴蝶,被不断传出的挖土,盖土声惊得四散逃离。
终于,声音戛然。
崔清卿丢掉了铁锹,捧上了最后一把土,盖在了季景和的坟头上。
然后用满是血泡的手抚净了墓碑上的泥土,字露了出来:
季景和之墓
崔清卿眼珠一僵,像是被上面的字烫了般,眼眶瞬红,“景和,对不起。”
她声音紊乱,“如果我没有告诉你荆先生死了,你是不是不会想要这么迫切查明真相...”
“...也不会想要和李戟一起查案,更不会丧命......”
崔清卿说不下去了,她半弯着腰,抓着湿凉的坟土,停了许久。
“放心,我会杀了崔灏!”她打定了心,站了起来。
忽然,耳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算算时辰,崔清卿以为是雀儿将徐亭山请过来了,刚转过头想跟他们打招呼,可还没看清来人。
蓦地,眼前一黑。
一个大麻袋罩住了她。
“你们要干什么!”崔清卿拼命扭动身体,挥打着手臂,想要挣脱束缚。
“还是打晕吧。”其中一个蒙面男子提议,“再这么耗下去,船要走了。”
另一个蒙面男子头疼地看着还在不断挣扎的麻袋,“好!”
这是崔清卿最后听到的一个字。
等雀儿带着徐亭山来时,坟头空无一人。
“娘子?”雀儿对着空荡的湖边喊了好几声。
没人回应。
雀儿心头一跳,“好奇怪,娘子明明说在这里等我们,人怎么不见了。”
徐亭山的眉头一皱,想张嘴,却想起来自己的哑疾又犯了。
他不是真哑,而是体内自带一种胎毒。
毒素流转体内,每十天半月便会犯一次。而毒素积累最深的地方就是他的咽喉,每到这一天,喉咙就会如火灼般,让他无法开口。
徐亭山走到了坟头,无声的动了动唇,然后定定拱手弯下了腰。
这是?!
他睫毛轻颤,半蹲下去,伸出手指在混乱的脚印里摸索了一番。
绕着湖边跑了好几圈的雀儿,被徐亭山的举动吸引了过来,“徐药师?”
她不解地站在一边,登时眼神一亮,“这是我家娘子耳坠子。”
“怎么会在这?!”雀儿诧异地摸了摸后颈,心中闪过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