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落在焚烧过象牙的焦黑土地上,蓄成一小片。但比起黑市里浸染得散不去的血腥味儿,简直不值一提。
他这样的人,血竟然也是红色的吗?
于屹冷眼看了几秒,转身正要离开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折返回去,手握住了插在k胸前的刀柄。
对方还剩半口气吊着,眼睁睁地看着于屹慢吞吞地把刀拔出来。
“借用。”
他有些嫌恶地擦了擦上头的血,面无表情的,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几下。
腰,不能扎。po18群~11@65@24=28=5
往上去点怕要了半条命,回头再把人吓着。
腿,也不能。
沈枝给包扎的地方刚结了点痂。
于屹思考了几秒,最终在左手臂上扎了一刀。
“谢了。”他极客气地,将刀又重新插了回去。
你不说,她怎么知道呢?
你不说,她怎么知道呢?
远在市郊的孤儿院,因为肯尼亚警方的介入,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沈枝身处的那一方象屋,木门紧关着,里头塞满了人。
几个身形彪悍的警察,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腕间拷着手铐、跪在地上的阿普,以及被吓了一跳、有些怕生,蜷缩在角落的cites.
它看着沈枝,沈枝看着阿普,阿普看着cites.
地上还洒了泼水,隐隐散发着独属于河水的藻气。
沈枝始终都没有问出那一句为什么。
她只是静静看着对方,面容平静,好像第一次认识她。
那个两年前,她第一次来到肯尼亚,便热情缠着她喊姐姐的非洲小姑娘。
“我想和姐姐学中文。”
“中国,听起来是一个比肯尼亚、比内罗毕要安全很多的地方。”
“我要是,也能有机会去看看就好了。”
沈枝当时不过顺带过了遍耳朵,如今才察觉到她的深意。
阿普在被警察带走前,最后叫了声沈枝的名字。
用的是中文,发音有些怪异,语调缓慢,却郑重。
“对不起。”
“对不起你,还有cites.”
她还梳着和往日一样的小辫儿,动作间微微摇晃。
脸上是解脱般的释然。
她最近老是梦到,父亲去世的那个午后。
女孩接到电话,从尼日利亚第一次来到内罗毕。
那也是她第一次坐飞机。
故土在小小一方舷窗后缩成芝麻大的一点儿,那个生着一头金发的男人总是温柔漾着笑意,宽慰她,给了她丰厚的抚恤金。
“你的父亲,是被那些畜生害死的。”
“畜生的命,哪里有人的命重要?”
“你如果愿意留在内罗毕,我会给你寻个好去处。”
比罗姆族不过是个两万人口的少数民族,而她的姓氏冈萨雷斯,在当地,意味着男性势力家族。
在那里,女人可以是用作交易的牲口、性发泄对象、玩物,却唯独不像个人。
阿普,再也不想回去了。
“我愿意。”
她原本,一直不明白k养着她的意图。
男人只是偶尔敷衍两句。
他说,她是他的后路。
她足够干净,是一个不会被所有人怀疑的对象。
但是他忘了,她也不够心狠。
k分明教过她,做事不该留有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