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干的,滚回来。”

男人嗤笑了声:“把自己当根葱了?你有这本事?”

其实不过是些旧伤。

结了层油皮痂的伤口在重力挤压下迸裂,空气里都是股血腥味儿,cites心惊胆战地离得远了些,敢怒不敢言地看着于屹慢条斯理地将掌心的血尽数抹到了自己心爱的干草堆里。

它还没黑脸呢,男人的目光一寸寸黯下去。

“你说,我和他的伤谁更重?”

他对受伤这事儿,向来都是轻描淡写地揭过去。

如今倒像是魔怔了,翻来覆去地问。

往日卖命的时候,每每顶着一身伤回来,巴卡总是摸着下巴,多扔给他一叠钱:“男人受点伤不算什么,人生在世,命多捡回来一天都算是赚的。”

于屹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命多捡回来一天,都是赚的。

在基贝拉,只有隔壁那家相依为命的孤苦母女会同情他,从犄角旮旯里掏出个罐头,里面是黑乎乎的、味道腥臭的药泥,不顾他几欲作呕的动作,糊在伤口上厚厚一层。

就算是男孩子,也要照顾好自己,受伤了看得人怪心疼的。

谁会心疼他呢?

对手只会在赛后狠啐他一眼,骂一句不要命的混蛋。

同行的人只会投射来艳羡的目光,背地里暗自搭肩:

这钱真不是谁都能赚的。

他也是仗着自己年轻,玩几年就废了。

只有巴卡会多在伤口上流连两眼,生怕他哪日被打残了,再不能在拳场上赚钱。

从来不会有人在乎他疼不疼。

所以沈枝,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因为是混蛋,所以不会疼?

离那个疯子远一点。

他真难过啊。

cites歪着头,默默挪开自己的目光。

它总觉得于屹哪里和过去不一样了。

虽然从前他也老威胁自己,掐它的鼻子,神情凶恶地放狠话。但那时候他的话总是轻而易举能让象信以为真,将cites吓得半死。

但如今,他的狠多了些它看不懂的东西。

即便是cites,用柔软象鼻轻轻一戳,都能戳破男人的谎言。

它偶尔也想替于屹在沈枝面前说话。

只是偶尔哦!

小象不服气地整理自己那摊被男人坐得一团乌糟的干草。

虽然他是个混蛋,但有时候也挺可怜的。

他不会温柔,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是因为没有人教过他。

孑然一身的于屹,似乎只会从别人手上抢东西。

抢多了,便忘了“情”字怎么写了。

cites叹了口气,板着脸往于屹那处凑得近了些。

算啦,看在你也没有妈妈的份上,干草堆借你坐一坐好啦。

它无知无觉,还自感大方地甩着象鼻。

直到于屹从悲怒的情绪中抽离,一双锐利的鹰眼锁着它粗短的后腿:“怎么又洇出血了?不是让你躺着别乱动吗?”

恶人先告状!

cites吃惊地微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盯着男人牢牢黏在干草堆上的屁股。

“过来我看看。”

缠裹成一个小包的纱布被拆解开,露出里头细粉的象肉,涓涓献血没了阻塞,争前恐后地向外涌。

怎么会这样。

他回来后,一门心思都盯着沈枝,全然没注意过cites的伤口。

孤儿院有专门的兽医治疗,象钩创面不大,按理来说不该到如今都还未痊愈。

如果说在野外,伤情加重的前提是环境影响、细菌感染,那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