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一去不返,丹尼愧疚难安:“我得去一趟。”
…
沈枝简单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倒是捋了一把垂下的发丝,指尖揪着袖口她还穿着于屹的男士衬衫,紧缚的袖边纽扣解下,掏出一张被叠成一张四小方块的、泛黄的纸张。
她递给丹尼:“你看看。”
对方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抖落纸张,匆匆瞥了一眼后,脚踩急刹
沈枝整个身子往前一倾,又被安全带重新勒回去。
“哪来的?”丹尼激动得声音都有些抖。
“这是k和日本、津巴布韦、博茨瓦纳、纳米比亚等国家交易过的证据。只要有了它,再顺藤摸瓜,能逮着不少躲在下水道里的臭虫!”
他夸她好样的:“这可是重要的一手证据,难为你能找到。”
可是这不是她找到的。
沈枝默默低头。这张纸,就这么大剌剌地躺在药箱边儿上,碰巧于屹中了枪,又碰巧喊她取子弹。
这世上,有这么多碰巧的事儿吗?搜叩叩hao: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丹尼。”女孩轻声喊身边的人。
“你有没有听说过,内罗毕有什么组织,标志是一只鹿角?”
越野重新发动,遵着沈枝的指路稳健行驶
“鹿角?”
“我倒是记得,肯尼亚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坦桑尼亚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以及乌干达野生动物保护协会成立都是50年代的事儿。后来这几个组织合并了,叫什么…东非野生动物保护协会?”
“你在国内时间长,不知道也正常。”
“那协会可比咱们这社会性的专业多了。”
“他们的标志就是一头鹿。”
车窗还开着,沈枝像一棵被雨季狂风吹打蹂躏过的草,可怜地缩成一团,嗓子眼里都发干。
“一头鹿?”
东非的英雄。【1200珠加更】
今年是于屹来到内罗毕的第十二年。
十五岁以前,彼时还是少年的于屹,每一年生日都是一个人过的。
他只知道父母很忙。
他们经常来往于国内外,回家时用围巾、墨镜将头脸裹得严实,比起有名望的教授,更像是一个做了亏心事的贼。
于屹不明白。
为什么别人的爸爸妈妈可以出席家长会、陪同逛街,为什么只有自己的家终日拉紧了窗帘,一丝阳光也透不进。
问得次数多了,于父沉默地抽着烟,沾着泥的裤脚小心伸直
“因为爸爸妈妈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比我还重要吗?”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于屹愤怒地摔上门:“知道吗?你们永远只有这一套说辞搪塞。”
不愉快的争吵过后,出来打圆场的总是妈妈。她轻扣少年锁紧的门
“小屹,我和爸爸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大门开启又阖上,不到百平的小家里,满室萧寂。
那时候他们总搬家。彼时恰巧租在一间回迁小楼房里,隔壁家爱贪便宜的小老太太总是拖着不交物业费,索性拿了块砖头抵在单元门一角。
单元门连着一楼的车库,门前是一盏不大灵光的声控感应灯。
以往每次走到哪儿的时候,于屹都爱喊上一声,看灯光亮起又暗下,是他一天里为数不多的、感到热闹的时候。
他像一座群山遗忘的孤岛,四处都是拍岸的浪声,却无一声为他奏响。
*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个稀疏平常的下午。
那一天,于屹像往常一般遵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