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想问他的伤,抢道:“这具身体,灵脉运转可好?”师尊的灵脉,是他花了五年时间,费尽心血一点一点修复的。

沈清秋似是没意料到他会问这个,顿了一顿,道:“正常。”

洛冰河点点头,“那就好。另外一具身体,我保存了几天,终究是枯萎了,万一这具身体也出了问题,那就不好了。”

闻言,沈清秋垂眸,神色微黯,似是闪过一抹怜惜。片刻后,他道:“你还带了谁?”

洛冰河终于看了他一眼,“我一个人来的。”顿了顿,“刚才那两个,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师尊就算不想呆在我那里,也希望你不要与他们一路。”

“你之前见过他们?”

洛冰河淡声道:“之前在南疆遇过那条蛇,交了几次手,险些吃了亏。另外一个没见过,但我打不过他。”

墓道悠长,洛冰河尽量走得沉稳不让师尊看出来,却也渐渐力不从心。他头烫的就像是被扔进锅炉里滚过一样,晕得视野都是模糊的,他努力坚持着,可终究还是眼前一黑,倒了。

其实他早该倒了的,先是为保露华芝躯,白白耗费了多少灵力,再是臣服两百头黑月蟒犀,心魔剑还伺机作乱,然后硬闯圣陵,随后被天琅君重创,最后再是音波和尸雨。

真的,其实他早该倒了的。梦魔在心里叹口气。

只是眼下形势危急,圣陵还没出,其中机关重重,身后还追着两个强大的天魔血系,沈清秋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梦魔只能选择进入洛冰河梦镜将他强行唤醒。

可他一进去,就被迷雾困住了,走了半天也不见出来,只得退出。他重重叹息,洛冰河现在元神混沌,一片虚无,迷雾重重,堕梦不醒,他以往只在两种人的梦境中遇到这种情况,一种是临危重病之人,一种是痴傻之人。

这小子残杀了五年梦境造物,自毁元神,到如今已快疯了。

看来,为了这小子和老夫的安全,只能会一会他(沈清秋)了。

洛冰河在梦中沉沉浮浮,感觉身陷一片热浪之中,难受,但更多的是心急如焚。他想赶紧醒过来,他不能丢下师尊一个人面对那两个人,可是怎么努力也不得清醒。

他拼命往上游,恍惚间觉得头有点疼,像是被磕到哪儿似的,可马上又不疼了,感觉被人揉了揉。

后来又觉得抱到了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腰和腿也不断蹭到这个软软的,这感觉太旖旎,洛冰河觉得身体有点异样……尤其……双腿之间……有点……燥热……

正难耐时,有股灵流输进来,总算燥热稍减……

他模模糊糊一直听到师尊的声音,他拼命往上游,想要出去,想要醒来,忽然之间听到几声啜泣,是师尊在哭……?

洛冰河急得不行,使劲游,使劲游,总算冒出了头,他猛地吸一口气,醒了。

世界一片漆黑。

洛冰河抬手摸了摸,摸到一块石板,他用力一推,整块石板掀开,光线照进来。

是一间墓室,他正躺在一口棺材里。

墓室里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而心魔剑好好地压在他手下。

当即一个念头冲上脑门,他又被抛下了,师尊又抛下他了!他跟那两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