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声不绝于耳。

小宫主看得嘴唇发抖。

刹那间,她忽然觉得,洛冰河想一寸一寸捏碎然后扔进腐蚀湖里的,是她。

她大吼道:“明明我是为你好!”吼完流着泪跑走了。

偌大的水牢里只剩下他和沈清秋,阴冷冷,空荡荡。他看向湖中之人,小宫主大概还用冷水泼过他,衣服和头发都湿透了,外袍被鞭风擦到,裂出细细碎碎的小口子,捆仙索一道道绑在身上。

他没有阻止师尊进水牢,一方面是因为生气,另一方面是有自己把控的幻花宫会是最安全的地方,却没想到仍然让师尊遭了罪。

他忽然靠近一步。

沈清秋立即后退保持距离。

洛冰河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会儿,撤了回去。

“师尊何必如此警惕,我若是想对你做什么,根本用不着触碰。”

天魔之血,即使一滴入腹,也能让人肠穿肚烂,痛不欲生。

闻言,沈清秋坐回打坐的姿势,抬眼淡淡与洛冰河对视。两人沉默一阵,他忽然道:“你要是想对我做什么,也不急于一时。待到四派联审结束之后,我身败名裂,一切再无转圜余地,那时候你再清算总账,岂不痛快?”

洛冰河眼神暗了暗,缓缓道:“师尊为什么这么确定,联审会被判有罪?”

沈清秋:“这得问你不是吗?”

忽地一抹痛色划过,洛冰河重复道:“问我?”

他冷笑一声:“又是我。”

内心陡然暴躁起来,他面色阴郁,负手来回踱了好几圈,可失望愤怒还是如岩浆一样喷出来,灼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痛,他猛地回头,厉声道:“敢问师尊,是不是天底下所有魔族杀人放火、为非作歹,这些罪孽,都要算在我头上?”

见沈清秋不答,他慢慢攥紧拳头:“从前分明那般信任于我,如今却又处处怀疑我居心叵测。界族之别,当真这么重要,能让你对一个人的态度彻头彻尾转变?”

沈清秋道:“既然如此,我也有话要问你。”

“弟子恭听。”

“同化幻花宫,你可以否认居心叵测,那么究竟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