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里的水刚刚润到唇边,听到这句话,脑海里猝不及防地翻涌出的是,被坚实的胸膛压倒在床褥里,顶弄着腹腔深处喂水的情形。拿着水杯的手倏然抖了一下,沈弋棠双手握住水杯,慌张地补救了一下,才不至于洒自己一身。
喝了半杯水之后,沈弋棠逃了。
仓促又匆忙,从医院一路回了学校。清晨的学校还鲜有人影,直走到寝室楼附近,在路边的木椅上坐下。
距离跟徐晏一起去野营,也不过是刚刚过了两天而已。
可是这两天里发生的事情,又实在是太多了。那些从来不敢奢望的,从来是连幻想时也不敢染指的,交织在一起,叫他一时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而这种时候,沈弋棠只下意识做了他最擅长的
先逃。
坐在木椅上,纤细的指骨紧紧攥起,沈弋棠深深喘了几口气,几乎空白的大脑才逐渐冷静下来。
短短的时间里,他意外地接收了太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惊喜的,羞耻的,意外的,难以置信的,惶惑无措的……
沈弋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但是,在想明白如何面对之前,又先想起了别的事。
因为跌下山坡,徐晏脚上有伤,是承着伤把他背回营地的。
……徐晏的伤怎么样了?有好好处理吗?会不会因为他更加恶化了?
不应该的,不应该就这样走掉的……
如果徐晏发现他就这么走了,连一句话也没有留,该是什么感觉?
后知后觉地,沈弋棠有些慌张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