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再不出来你那靖元哥哥可要坏了修养了。”
“吱呀”一声,库房的门随着话音刚落就从里打开,当先出来的人却不是萱城公主以为的姜兮月,而是身着白衣的陆缱,萱城公主见了她嘴角慢慢收敛起来,她朝敞开的门里看,看了有那么几息的功夫,才见着姜兮月涨红着脸扭捏地跟在陆缱身后,她一对上萱城郡主望过来的眼神,便出溜地闪到了陆缱背后。
“陆姑娘原来你是到了这边来么?”
“你们两个方才躲在里面做什么?”
潘靖元与萱城郡主齐齐开口道,尔后潘靖元往旁边昝了萱城郡主一眼,之前陆缱突然想起有事未做,半途撂下话头匆匆走了,潘楚两人本是要随着阿瑶去厅里落座的,却正巧见着了萱城郡主不顾姜玉独苦劝,径自往其他院子里去了,这对好友皆心仪陆缱,自认着大好的日子里不能任由人在陆姑娘的地盘上闹事,便就跟了上去,那库房中躲没躲姜兮月他们其实不关心,只是没想到陆缱竟也在里面。
萱城郡主却是看都没看潘靖元,她目不斜视地盯着从房里出来的两个人,想要从她们的行迹上瞧出蛛丝马迹来,姜兮月整个人都怂在陆缱身后,只露出个半个脑袋,于是萱城郡主犀利的视线全落在了陆缱身上,她瞧了瞧陆缱略带潮气的鬓角、微有些泛红的腮颊,以及左眼下方因着面颊充血而更增艳色的狭细伤疤,眼皮就是一跳。
只听陆缱淡淡答道:“想起有一物落在了库房当中,便与姜小姐来这里翻找了一下。”
萱城郡主对其充耳不闻,踱步上前盯着陆缱肩后的半个脑袋:“小吼儿,我在问你呢。”
姜兮月刚隔着门被差点抓了包,正紧张着呢,萱城郡主靠近过来弄得她心里一哆嗦,反倒不知哪里生了勇气抬头回嘴道:“阿缱已经告诉你了!”
说完她又秒怂缩了脑袋,陆缱不动神色地挪了挪步子,将她全数挡在自己身后:“郡主可还有疑问?”
萱城郡主微眯的瞳孔在如今只留了一个黑顶尖的脑袋上落了落,才总算正眼去瞧陆缱,她又勾起了笑:“有啊,你们找的东西呢,既然找得身上都冒汗了,想必是什么重要物什吧,不如拿出来与我瞧瞧?”
陆缱也回以一笑,一看就只是面子活:“郡主也说了是重要物什,事关文社紧要,恕鄙社不便与外人观看。”
外人…萱城郡主将这两个字在齿间细品,忽地嫣然一笑,美目闪烁着在陆缱面上顾盼:“你就是那陆缱吧,倒是挺有胆气,一介白身见了本郡主既不行礼也不知说话悠着点,居然不怕被治罪么。”
她说的话轻飘飘的,却让姜兮月在陆缱身后变了脸色,她可是晓得自己这个表姐的,自小就是个性子阴晴不定的主儿,别看她现在还笑着,也许下一瞬就能翻脸寻起陆缱的晦气。
一急姜兮月便想从陆缱身后站出来,可陆缱却从袖中悄悄背过来手,在她指尖捏了捏,但听得她在前面四平八稳地道:“这就要看郡主今日是以客人身份造访还是以郡主之尊驾临了?”
萱城郡主的声音像是听到了有趣之事:“二者可有区别?”
“自然是有区别,若是前者,文社早已备好清茶甜点、美酒佳肴,只待客人入席宾主尽欢,若是后者嘛,还请郡主稍待片刻,”陆缱说话不紧不慢,“陆某这便安排人从大门外扫起,等把这府里上下洒扫干净,地上铺了红毯子后,陆某再去沐浴焚香,前来跪迎,不知郡主可满意否?”
这番话听得姜兮月心惊肉跳,从半道时就不住捏陆缱指尖,当初刚打上交道她就知道陆缱这人是个硬脾气,不事权贵、清高傲慢得紧,你越是摆架子压她,她越要牙尖嘴利地还回去,姜兮月自个不就没少被她噎住么,可梁幼陶那女人才没她姜二小姐这般大度好脾气,万一惹恼了她非要治陆缱一个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