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了世子爷的身边,世子爷对她那叫一个关怀呵护,常年板着的脸到她面前都化了,有眼睛的人都瞧得出,那是上了心了。
这下可气坏了她家小姐,成日里在家咒骂那泥腿子家的丫头不知廉耻,也不知使了些什么狐媚手段,竟敢去迷世子爷的眼,区区一个贱民好大的胆子!
可偏这碍眼的泥腿子怎么驱赶都不走,姜兮月找人去寻陆缱开着的铺子麻烦,放出风声坏她的名声,甚至当面给过那贱丫头难堪,结果人没收拾到,反倒让世子爷不仅更加护着那贱丫头了,并且还对着她家小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为此光是小姐屋里头的瓷杯瓷碗都让她自个足足砸了三套,蒹葭这些丫鬟守在姜兮月身边,自然是要跟着主子骂的,她骂陆缱都骂成了习惯,张口就能来,哪成想今天才刚起了头却让小姐劈头盖脸给斥了回来。
别说蒹葭不明所以,就连围着的丫鬟婆子也都愕然,不晓得自家小姐这是发的哪门子疯。
面露异色的下人们偷眼打量着姜兮月,揣度的眼神不住飘忽,姜兮月胸口几番起伏,忍了又忍,好歹忍住了没在街头上破口大骂,可不是她顾念着下人的脸面,而是她不愿闹出动静让那陆缱看去了笑话。
其实莫说是看笑话了,姜兮月此时连照面都不愿与那姓陆的打,她胯间垂着的这条沉甸甸的肉块,全是败那恶毒可怖的女人所赐,姜兮月是恨不能将花灯下陆缱的那张脸给撕个粉碎,这贱人那般对待了自己后,竟还能一脸无恙地跑来跟男人看花灯,她怎么有脸做出这般轻巧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害了人的怪物,却还披着张淡然的皮勾引她姜兮月看中的男人,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姜兮月淬了毒的眸子盯在陆缱的侧颜上,看她伸手取下一个莲花灯,轻轻念了句什么,就有摊主把灯谜的彩头奉到了她手上,一旁的男人拊掌轻笑,一看就知是在赞她博闻强识,人皆不及。
姜兮月手中的锦帕都要被她自个给绞烂了,她被害得这般苦,陆缱却过得顺风顺水,若不是、若不是自己身上让这怪物害得生出了异物,她定要到潘世子面前揭穿那女人的真面目!
忽然正低头端详着彩头的陆缱侧颜微动,一双眼睛若有所觉地瞟了过来,姜兮月吓得立马转身拉上了兜帽。
“小姐?”蒹葭一愣,无风无雪的,她家小姐怎么突然把披风上的帽子给戴上了?
姜兮月用眼剜着蒹葭,吓得对方顿时收声,她低声丢下句回府,便逃也似的匆匆离去,下人们立马跟上,喝骂着拨开人群,生怕自家金贵的主子让庶民们给冲犯了去。
这班颐指气使的人马渐行渐远,却不知一双墨黑的眸子望着那仆妇中的朱红兜帽,冷冷地追了许久。
“陆姑娘,”潘靖元在摊子上又挑了一盏转鹭灯,抬首便见陆缱远远望着长街的另一头,不禁跟着瞧了过去,却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有何在意之事?”
陆缱轻浅地收回目光:“无事,不过是看见了个热闹罢了。”
见她面容平静,潘靖元便也没当回事,他把自己精心挑好的转鹭灯递至陆缱手前:“这灯上的画我瞧着新奇,便送与姑娘作个节礼吧。”
陆缱看着那灯上色彩绮丽的胡戏图,高鼻深目的胡人被画得惟妙惟肖生动非凡,一看就出自能工巧匠之手,不由得勾起唇角笑了笑,却不伸手接下,而是提起自己猜谜赢下的莲花灯:“今夜得此一灯我已心足,听闻潘公子家中有一幼妹,那转鹭灯不若留给她罢。”
潘靖元握着灯杆的手紧了紧,霎时口中布满苦涩,陆缱一直便是如此,每当他以为自己靠得足够近了许是能再近一步时,这女子便会轻轻巧巧阻住他,自己满腔的情热还没能撞到她身上,就在她身前的方寸之地被冷了下来。
陆缱提着自己的莲花灯转身,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