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由于发了誓,姜兮月此次放过了村民们的冲撞,但若有谁对她本人动了手,那就是另一说了,虽然陆缱有法子在国公府怪罪过来时保住自己,可这一村百来户的人她却不是能个个都护得住的。
沾着烈酒的药棉擦到了上腹处的一道伤,那被利刃砍出来的血红口子让烈酒一激,疼得陆缱浑身哆嗦起来,阿瑶心疼地看着陆缱额头上豆大的汗,张口提议道:“小姐,要不咱们上衙门告姜家吧,是他们强闯民宅还弄伤了主人家,咱们到哪里去说都是有理的,便是潘公子和各府的老夫人们知道了,也是要帮咱们的。”
然而陆缱听后却是不甚心动,她忍过了伤口的剧痛后才轻声说道:“不妥。”
如何不妥陆缱却是不能与阿瑶说的,姜兮月今日若是真只打了她,陆缱当然是要告的,不仅要告,她还要让姜兮月的名声臭遍全城,可偏偏姜兮月是来睡她的,陆缱难道去告她一个奸淫之罪么?
况且肉棒如今又回了陆缱身上,她便是起意诬告,把姜兮月逼急了不定还要怎样狗急跳墙呢。
总之她们这两人,到了现在还真是谁都动不了谁了。
阿瑶上好药后把纱布给重新裹了上去,她瞧了瞧依旧阖着眼的陆缱,几番欲言又止后终究问道:“小姐,你嘴上的伤要不要也上点药?”
小姐的下嘴唇一片血肉模糊,虽然她说那是磕到桌角碰的,但阿瑶怎么瞧都觉着更像是被咬的,她不禁疑惑又生气,姜兮月是属狗的么,怎地打了人不算还要咬人的嘴唇?!
不晓情事的阿瑶自然百般想不通这是为何,陆缱也不解释,便任由她去想破头。
正是此时,房外响起一个稚嫩的童音:“小姐,门外有个说自己叫萼君的姐姐想要见你。”
阿瑶微蹙了下眉,怎么今天这么多人来赶着见小姐,她同时暗怪琦儿年幼不懂事,家里都乱成这般模样了,就算有人上门也该直接挡了回去才是。
谁知小姐听见萼君的名字倒是睁开了眼:“请她进来吧。”
“小姐…”阿瑶欲劝,陆缱却是摇了摇头:“扶我到小厅里坐着吧。”
陆缱吃力拢上了衣服,阿瑶见状连忙上手接了过来,她替陆缱将衣衫层层穿好,又给她披上一件防寒的大氅,才将陆缱从博古架后扶了出来。
带着面纱的绿衣女子才刚坐下便看到陆缱步履蹒跚地由丫鬟扶着过来,露在面纱上的眼睛便露出了一丝惊讶:“看来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陆缱在她对面的矮榻上坐下:“一些小事,不必在意。”
萼君想起自己从大门一路过来时遇见的警惕不善的眼神,心道只怕未必是小事,只是她今日过来也是有正事要说的,便也不做纠缠,直接将目的道明:“我近日才知,你在正月里来找过我?”
萼君倒也知道陆缱怕是瞒着身边人去的烟花之地,所以并没有说出醉春楼的名字,陆缱笑了笑,领了她的心意,转头让阿瑶出去了。
萼君这才放开了说:“我那日接了一个来头不小的客人,整夜都未能走开,也没听说过有人找我,还是昨日,小桃那丫头不小心说漏了嘴,我才知晓你曾来过,那丫头平日里瞧着是个老实的,谁能想到她竟有胆拿了脏钱,替别人两头欺瞒!”
说到自己的糊涂丫鬟,萼君气得咬牙切齿:“我今儿个一早已经让妈妈将她卖了,这等黑了心肝的背主东西,放在身边也是祸害,只是我足做了一个月的糊涂鬼才能来给你赔礼,那丫头说她当时还听了人吩咐给你端了一壶茶,不知……”
萼君待在那种地方,什么脏事没见过,原先陆缱找上她,是听说她有个百晓楼的女相好,陆缱要找那女相好打探消息,本来这种中间牵线的事于萼君来说是无可无不可的,但她瞧见陆缱一个冰雪般的美人竟然坦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