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深如实回了。
方瑶闻言,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歪着头笑了:“真巧,我这两天就住在观山苑,不如我们一起回去?”
周敛深那辆商务车开在前面,方瑶紧随其后。
祝靖言多喝了点酒,这会儿有些燥热,一边扯着领带,一边往车子后头瞟,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可不是我故意想提起那茬,你看她今晚一直缠着你,宴会结束了又要跟你一道回家,多少对你有点那意思吧?”
周敛深闭着眼睛,手指放在扶手箱上,有节奏的一下下轻敲着,语气没有半分波澜:“这车上不止我一个男人。她是对我有意思,还是对你有意思?”
“说什么呢?”祝靖言扯下了领带,团成一团捏在手里。
他瞧着周敛深那副特装的模样,恨不得把领带砸他脸上!
周敛深说:“你们俩闲聊了一晚上,我跟她说过的话,加起来还没超过二十句。”
语气微顿,周敛深睁开眼睛,略微朝他倾身,抬起胳膊拍了拍他的肩膀,颇为认真道:“你放心,等事情成了,创洲的股份一定送你一点,我和菀菀结婚,也不需要你包礼金了,嗯?”
祝靖言这回是没忍住,把领带往他脸上一扔:“去你的吧!”
……
酒店距离观山苑比较近,司机先送了他回来,然后又去送了祝靖言。
方瑶是自己开车回来的,瞧见周敛深下车,也连忙跟了下来。
两人站在小区门口,周敛深冷淡又客气的道了别。
方瑶见他提步要走,心里一急,立刻出声喊了他:“周总!”
周敛深脚步一顿,回过身看她。
方瑶从手包里拿出打火机和烟,装模作样的晃了晃打火机,笑着说:“没油了,借个火?”
在聪明人之间,有些事情是心照不宣的。
周敛深也没戳破,折回以后把打火机递给了她。
方瑶接过:“多谢。”
她熟练地点上一支烟,细长的女士烟夹在她指间。
模糊不清的烟雾里,她身上隐隐有宋凝的影子,但又不是完全一样,她比宋凝聪明很多、也清醒很多。
唯一的相似之处,大约是在性情上都更加的外放。
方瑶是个很直接的人,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她是有话跟周敛深说的,索性就开门见山的问:“我听说,陆沛川的儿子,你养了十三年?”
“是我的儿子。”周敛深纠正了她,语气冷淡又格外郑重:“他的监护权在我这里,他叫‘爸爸’的人,也只有我。”
方瑶意外的挑了下眉梢。
她认认真真的打量着周敛深……
虽然是兄弟,五官有些相似,可气质却截然不同。
周敛深看起来很正派,沉稳成熟,又寡言少语。
陆沛川和他相反,再怎么装出温和亲近的模样,也难掩骨子里的那股心机,打眼一瞧,就坏透了腔儿似的。
可越是这样的男人,越让人从心底深处,生出一种征服欲。
至于周敛深么……
方瑶打量的目光终于停下,吐出一口烟,直白的开了口:“你们之间有过那么多的恩怨,他又在项目上动手脚,想让你和创洲担责,你就没想过报复他吗?”
周敛深下颌微抬,他比她高出很多,那种宛若高岭之花的孤傲,为他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吸引力。
他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的,问:“你希望我报复他?”
方瑶还没来得及回答。周敛深便缓声道:“让他在复仇这件事上输的一败涂地,从此一无所有,然后像个废人一样,就只能选择依靠你,再也不敢动一点背叛你的心思。”
他沉敛的嗓音,听不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