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今还记得教练当时跟他的死循环，上一个发球球拍角度仰角太大了，球打飘了直接落在了界外，下一个发球就下压太过，没有给到上升的力量，角度方向倒是对的，但是就是死活过不了网。

申阳自己都不记得最后是怎么学会平击发球的，总之想起来都是泪。

至于上旋发球、侧旋发球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光是给球加旋转的那个小臂内旋的俗称’雨刮器’的动作就练得手臂扭伤了好几回，结果最初打出的上旋球虽然它旋转了，但是由于旋转的缘故，以及他给到的向前的力量不足的缘故，以至于那个上旋发球真是轨迹清晰又慢得离谱。

唯一的好消息是上旋发球对于接发球的一方确实是不容易处理的，很多人都会在接球的时候错过最佳击球点，又因为自己对最佳击球位置的选择失误，只能在球都飞到比自己身高还高的位置时强行击球，最后给对面送上一个得分机会。

总之，作为一个资深网球爱好者，申阳可是太明白网球学习入门的困难了，特别是要学出一定成绩和水平，还能够到ctj-A2类的资格赛事上和对手对抗的，往少了算都是已经学习了至少一两年的小选手了。

结果这个苏问。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的来着？

十一月初上个月！

申阳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说不可能，但是眼前的小孩儿目光实在是太纯粹坦然了，一点儿也没有要掩饰什么的意思，就像是非常直白地在为自己的成就感到开心，并且在向身边的人快乐地炫耀自己的成绩。

他没有说谎。

申阳是做网球自媒体的，就算这个赛道不怎么热门，他见过的人也已经很多了，真话假话他还是分得出的。

也正是因为知道苏问说的都是真的，申阳也才更加地感受到不可思议。

他干涩地再次询问：“……你真的是上个月才刚学的网球？没有其它的运动基础？”

小家伙当即摇头：“有的有的！”

申阳：！

他就说嘛，如果有别的运动基础的话……

这个念头还没落下，就听跟前的小孩儿用轻快的声音说“我之前还有学过羽毛球！”

申阳：……

不，这个基础就算了，有还不如没有啊！！

申阳没有想到自己还问出了这样一个可怕的事实，你一个学羽毛球的孩子，转网球一个月就出这个成绩了？

他差点儿想要看看苏问的手臂，看看孩子受没受伤过。

……

就在申阳一脸怀疑人生时，边上不远处的赵晓峰和张少衍已经朝他走了过来。

苏问看到两人之后，当即快乐地上前给了赵晓峰和张少衍各自一个大大的熊抱：“赵伯伯、张教练！欢迎你们来看我的比赛嗷！”

赵晓峰笑呵呵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小问，刚刚这场比赛打得真不错！”

苏问可不是会自我消耗和自我怀疑的性格，他对自己超自信，对于自己做得好的部分当然也很开心能得到夸奖。

“谢谢赵伯伯！”

小家伙开心得就着赵晓峰揉他脑袋的手又蹭了几下，然后眼巴巴地看向了张少衍，那满脸期待的样子就像是在说’张教练，我打得怎么样？你也快来夸夸我呀’。

张少衍：“……”

张少衍是比较内敛的性格，并不擅长夸奖选手，但是在面对苏问这张小太阳一样的灿烂脸庞时，他沉默了下，也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刚刚打得是很不错。”

在听到小家伙快乐地说谢谢之后，张少衍停顿了一下，问他：“小问，我可以问问，关于你在刚刚第一盘第一局的第四个发球，你是为什么那样处理的吗？”

第一盘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