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这位心理医生也告诉周颐松、蒋兰芝和周肃之,从周肃之刚刚接到孩子时的状态来判断,周牧之当时应该是已经有自杀或自残的倾向了,所幸孩子及时找到,而且他应该是在这之前有遇到过向他示好的朋友,这位朋友应该是非常阳光美好的性格,给他的心理状态带来了好转的契机。

但就算是这样最好还是要让周牧之远离他养母从小到大逼迫他学习的网球项目,否则网球这个项目随时都有可能引起周牧之对从前记忆的回放。

周家人当然是妥善的执行了这位儿童心理学专家的建议,尽可能的让他感受到家人的关爱,让他感受到真正的亲情和陪伴的感觉,同时也将家里的网球相关设备和服装都暂时转移去了另外的一套空置的房子。

如果不是周牧之自己坚持,周颐松和蒋兰芝夫妇其实是不太敢带周牧之来现场看苏问的比赛的,但是他们也没有忘记那位专家的另外一条建议如果在拒绝网球和他心中的小太阳之中做一个选择,我的建议是,让他多见见他的小太阳吧。

专家的建议非常的简单粗暴,但是很显然这位儿童心理学的专家确实有他的实力在。

蒋兰芝在听着小儿子主动说出要给苏问做陪练时,就屏住了呼吸,接着她看到了小儿子再次主动拿起球拍,来’证明’自己足够给苏问做陪练。

那位权威的儿童心理学专家曾经说过童年的伤痕是最难愈合的,而您家小儿子所遭遇的情况恰巧是其中最糟糕的一种,幸运的是他似乎天生有着比较坚强的意志,而且这他的心中也有一位能够给他提供勇气的小太阳朋友。

如果哪一天,当他愿意不再逃避他最厌恶的网球,那或许就证明他的心理状态真的已经在好转了至少也证明他愿意开始真正正视并克服心中的痛苦来源。

蒋兰芝原本以为这一天的到来还要花费许多时间,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的就到来了。

边上的孟庆松、李亚峰还有孟溪、苏显都知道周牧之的情况,这会儿看到周牧之愿意主动接触网球,也都挺开心的。

孟溪轻轻拍了拍蒋兰芝的肩膀,安慰她:“没事的,你们现在已经和牧之团圆了,他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蒋兰芝听着孟溪的话,也努力眨了眨眼,把自己眼眶里要微微冒出来的眼给眨掉了她始终也记得,要在小儿子面前保持尽量稳定的情绪,才能给孩子带去足够的安全感。

眼看着周牧之陪着苏问整理完他的网球包,两个小孩儿手牵着手走了回来,蒋兰芝笑着揉了揉两个小孩儿的脑袋:“牧之,刚刚跟小问说什么呢?”

周牧之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的妈妈:“……我想给小问做陪练。”

“只是陪练吗?”蒋兰芝想了想,问:“牧之你有想过继续像是之前那样参加比赛吗?”

周牧之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妈妈,我不要。”

“我不想和其他人打比赛,只是想陪小问练习。”

说到这里,周牧之微微抬头问:“妈妈,可以吗?”

蒋兰芝赶忙揉揉他的脑袋,温和且坚定的回答:“当然可以,你完全有权力决定这些,爸爸妈妈还有大哥都会支持你的。”

周牧之在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原本微微有些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然后低声的说了句’谢谢妈妈’。

蒋兰芝笑着轻轻抱了他一下:“跟妈妈不用这么客气,宝贝。”

面对母亲的拥抱,周牧之略微有些不太好意思,但也抬手抱了抱他的妈妈回家的这些天,来自家人的安抚与关爱,确实也已经卸下了他原本的心防。

边上,苏问在看完周牧之和蒋兰芝的拥抱之后,也凑上来跟他们俩快乐的抱了一下:“谢谢干妈!谢谢二哥陪我训练!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