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忧矣,之子无裳。
有狐绥绥,在彼淇厉。
心之忧矣,之子无带。
有狐绥绥,在彼淇侧。
心之忧矣,之子无服。
《有狐》念完,故事也就说到尾了。
狐狸精的故事吴先生每日都在说,说了七八日才说完,不想吴先生的狐狸精竟不是那淫情汲汲的狐狸精,来听书的客官一日一日地多起来。
听到结尾,故事美满,掌声响起,喝彩一片。
其中一个面如涂脂的书生忍不住说:“这裴府君我在书中可看到过他的故事,汉州府君,姓裴名焱,关中人,双十受命汉州府君,娶一女,生一女。平生不作圆软态,士傲集一身。天宝年间,敌军侵入境内,府君领精兵竭力守城,守月余,苦等援军,然援军不至,剑南节度使晁巾阙叛变,汉州兵力耗竭,眨眼陷没,府君口中念道‘不忍绥绥成孤狐,不愿姝儿无鱼食’,未逃,坚守城门,惨死城门下,死后援军才至,然迟也,其妻女隐居黄草山,无疾而终。先生,故事真正的结尾,可是如此吗?”
掌声突然止了,气氛也变得奇怪,所有人的眼睛都胶在吴先生身上。
吴先生望着那不远处摇曳的柳树没说话,人群里另一个书生却说:“你看的可是天经甲?我看到的故事,可是说裴府君不思进取,不过三十三岁,在敌军侵入境内之前就辞官归隐了,与妻女居林间。那里头还有一副画,只见绿竹修修,一片黛色,娇鸟迎人,一片天然,府君兴闲垂钓,夫人信步溪边,姑娘开轩背郎诗,无一客过,是一世无忧。”
众人作吃惊之态,在两种结局里猜疑不定,吴先生好似泥塑木雕一般,沉默了许久才拍拍那案桌,说:“一个百年前的故事罢了,真真假假,就看各位客官愿意相信哪个。”
众人交头接耳了一阵,信府君兴闲垂钓,夫人信步溪边,姑娘开轩背郎诗的人颇多。
吴先生不顾众人谈论,收拾了东西便走,走前小声地说了一句:“其实我也相信后者。”
【七爷为何这样】在阴间(一) <【古言】绘春录(。)|PO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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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为何这样】在阴间(一)
狐狸精的故事在琅琊说了许多次,吴先生说了一回又一回,半年以后,琅琊的百姓听腻了,吴先生方才说下一个故事。
说什么。
说一个不显风月的故事。
阿箩记事册:
生,有生界,死,有死国。
在世不惧死,下世莫念生。
阳寿尽,魂灵离体,勿恋人间暖,莫叹阴府冷,洋洋洒洒入土地庙,此乃阴间第一站。
阴间第二站:黄泉路。
黄泉路上放宽心,若能还魂当最好,而吾,未还魂也,惨兮兮。
此路七棱八瓣不好走,步错一步跌翻百尺。
而吾跌了百步,七爷骂吾废物。
吾抱七爷之胫,央他带吾去下一站。
七爷允了。
阴间十三站,第三站望乡台最伤,浑浑噩噩走过黄泉路。
至台,见亲人抚棺恓惶哭,才知肉体已死,无复还路,复见家乡葱郁如夕,不禁大哭一场。
七爷却冷冰冰道:一到望乡台,远望家乡回不来。
吾哭肿双目,七爷骂吾幼稚。
阴间第四、五站:恶狗岭与金鸡山。
此二站恶狗公鸡无算,七爷道,过二站四肢犹在方能成鬼魂。
吾见犬吠,见鸡鸣,愈抱七爷之胫,七爷执哭丧棒击吾头,棒堕,吾晕去也
阴间第六站:野鬼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