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时候,到达了布家在这里的一处庄子,庄子不大,倒是也有百来个青壮,这一下,就更不用担心了。布家的第三个儿子布夏,也早早就恭候在这庄园当中,到了这个地步,余风的护送之责,算是完成了,至于布家怎么处理这批银子,是直接运到票号换成票引,还是运到济宁了装船运走,那就是不是余风关心的事情了。
听得那借钱的余巡检,是亲自带着人来护送银子的,那布夏自然是热情异常礼数周到,又听得余风欲去济宁拜望自己家的老爷子,哪里还不赶紧安排的道理。不过,对于和余风看起来十分熟络的徐元良,他倒是有点吃不准对方的来路了,这分明是一个公子哥的样子,怎么会和余风这等武人混在一起。不过对方护卫丫鬟的,足足一二十人,出门还有这个派头的,那肯定是非富则贵了。于是,他也就一并邀请了,反正有钱有势的朋友,多认识几个,也是好事,对方既然于余风熟识,那么也有见自己家老爷子的资格了。
晚宴过后,余风难得轻松了下来,布夏去安排警戒守卫之事,他和徐元良索性一人一杯清茶,秉烛夜谈起来。
“这运来的都是盐货吧?”徐元良笑问道,得知余风的另外一个身份后,他猜想那些大车里一定都是盐了,当时宵小窥伺,他自不会去打听大车里是什么,此刻到达了目的地,他倒是不妨问上一问了。
“那倒不是!”余风笑笑,那些贼人又不傻,为了几车盐货丢十几条人命,那也太不值当了。
不过余风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扯开话题问道:“徐兄是本来要去济宁,还是这临时起意啊?”
“呵呵,这南北漕运枢纽,来了山东,不看看岂不是白来了一趟!”徐元良笑道:“本来是去济南拜访一位父辈的,迟上几日,却也是没有干碍的!”
余风有点奇怪,这个季节,带着一大帮子人到处游山玩水的可不多,这徐元良又是从东而至,这个出发的地方就有点耐人寻味了?东边,东边不是鲁王的封地所在吗?
“路上看了余兄的虎威,和余兄结伴而行,倒是踏实了许多,要是惹得余兄生厌的话,余兄尽管明言!”
两人聊聊说说,时间倒是很容易打发,等到和徐元良说完话,已经是戌时末了。
回到房中的余风已经有点睡意了,他将身上贴身的短刃解了下来,脱掉外裳,就往被窝里钻。
被窝里暖烘烘的,一点没有他想象中的冰凉,他舒爽的伸伸胳膊,却是突然好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一下子弹了起来,伸手就拿过自己放在床头的短刃,指着被窝,厉声喝道:“什么东西,出来!”
触手之间,一片温软,分明是被窝里有人,这人也倒是忍得住,一直蜷曲在被窝里不出声。听得余风喝问,那人才极其微弱的应道:“大人,是奴婢!”言语清脆,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余风一愣,旋即明白了,这一定是布家搞的什么花样,送了个女人在自己床上,说实在话,这种事情,余风还真的不是很反感,他又不是什么伪君子,这食色性也不是连圣人都说过了的吗?不过,事先不征询下他的意见,就这样送到自己的床头,还是让他感到有点不痛快。
“回去给布夏说,要女人,余某自会开口,别搞这鬼鬼祟祟的一套!”
“大人!”被窝里传来的声音有点发闷,不过,第二句就清晰了许多,显然,那女人已经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了:“奴婢不是布家的人!”
余风听得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也是微微一愣,不过,他仍然没有放松警惕,手持着短刃,对着外面喊道:“孙大海,你给我滚过来!”
按说房间有了动静,在外面的护卫应该早已经知晓了,但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动作,余风有点恼火了。这孙大海正是他身边的护卫队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