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普通的话里,就藏有什么玄机,郑芝龙说这话,他也弄不清楚对方是不是试探的意思?
“那是兄弟瞎胡闹呢,郑大当家的知道,我那块破地方,都是些穷棒子,能用的人太少了,这不是没办法,才打这些番人的主意吗?我要是有大当家的魄力,有诸多效力的豪杰,何至于除此下策呢?”余风有些谨慎的说道,他琢磨不透郑芝龙是什么意思?
不料,本来郑芝龙只是白话白话,随口说些闲话,听到他这话,倒是楞了一下,旋即,脸上的神情,变得热切起来。
“余老弟是说,你那里差人手?”
“是啊,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咦,你不是有办法吧!?”
郑芝龙一拍大腿,那神情看得余风莞尔一笑,这做派,可不是他想象中海上大豪杀伐果断的做派,不过,这动作做得流畅至极,倒也不显得怎么做作,倒是好像这位大豪,做惯了的动作一样,看到这里,余风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词语: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你还真是来得巧了,老哥眼前正有个问题头疼呢,不想,余老弟倒是好像那及时甘露,一下子给老哥带来了个好消息!”
“郑大当家的,但说无妨,只要是对你我两家有益的事情,那余某绝对不会皱半下眉头!”余风笑着说道:“咱们两家素来交好,这交情,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对我两家有益,那是未必,但是一定要对我有益,要是我没有什么好处,那就免谈了,余风在心里说道。
“你也知道,咱们福建,人多地少,平日里倒也罢了,勉强能糊口过去,倒是要是遇上天灾,那大伙就只有干瞪眼了,这事情朝廷上下和福建的大小官员心里都是明白,不过明白归明白,这事情也就这么拖着。不妙的是,今年,这收成是在不是怎么样,所以,这事情,又被大家提起来了,这人多地少,咱们可以迁点人出去嘛,这地不就够用了,这是朝廷都允许了提议!”
郑芝龙看起来,有些苦恼,不过,余风在一边,小心肝怦怦之跳,他是决计察觉不到的。
只听得郑芝龙继续说道:“要说对面的台湾,倒是一个移民的好去处,不过,这么多人过去,没有个手段章程可不行,我的人都在海上,可分不出那么多人时候,去管这些破事,今天余兄弟一来,我想想起,原来还有余兄弟这么一个去处!”
作为福建实际的掌控者,郑芝龙在这崇祯九年的割据之势,已经是很明显了,即便日后他和他的兄弟郑鸿逵拥立南明,也是以福建为基地,至于南明后期,那就基本上一笔糊涂帐了,那一段时间,差不多就是南明小皇帝和郑芝龙之间的控制与反控制之间的斗争中度过了。
所以,这移民问题,与其说是大明的福建布政使司头疼的问题,还不如说是郑芝龙头疼的问题,谁不想看到自己领地里民富军强,要是每每刻刻都要担心领地里的民众吃不饱肚子造反的问题,那割据一方,简直就成了一个笑话。
余风甚至没有问,这行得通吗?要知道这移民台湾和移民朝鲜,这性质可是大不一样,移民台湾,怎么说都是大明内部的子民迁移,据说到现在台湾这福建的移民后代,都是占了很大的比例呢。但是,移民到朝鲜,那是完全不同的性质了,至今余风还没有个名目,没有个字号,就算日后余风占据了朝鲜,有了字号,可以肯定的是,那决计不会是大明。
余风虽然很想一口答应下来,但是,理智告诉他,不成!要是他满口答应下来,那么,日后国人再说寻根论源的说起“台湾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时候,就未免有些理不直气不壮了,要知道,数百年前祖先就生活在这里,和数百年这里全是土著居民,可是两个个概念,要是他一时图痛快,那可真的就煽动了历史的翅膀了,到时候,这台湾的归属怎么样,还真的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