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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可用的人手少啊!”窦牧云坐在上面,也是怅然若思的叹了口气,他能够用的人跟随着崔家的车队一直走过海州,也找不到任何下手的地方,崔家将那个妇人护得十分严密,等到车队进了大军之中,他的人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只得回来回报给他。
“这件事情,虽然没有得手,但是,也不是没有机会的!”他抬起头来,看着池青峰:“虽然不能激得那叛贼立刻竖起反旗,但是,这叛贼占据了偌大的地盘,你们朝中居然无一人得知,难道崔家就可用一手遮天到这种地步了吗?”
“不会,不会!”他站起身来,慢慢的踱步:“即便是朝中有崔家为他们遮掩,但是,他们一定也是行事情非常小心谨慎,这才有暗中坐大之举,我们当前要做的,就是捅破这一层窗户纸,让这奸贼的阴谋大白于天下!”
他看了看池青峰,“到时候千夫所指,崔家自然焦头乱额,自保尚且不暇,当然你池大人也就困境顿解了!”
池青峰看到这个面白无须的宦官,心头有些发慌:“窦公公的意思,是要小人出面,给大王上书,揭破这个奸贼的阴谋?”
“这是你们王庭的事情,总不能叫我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吧!”窦牧云双手一摊:“不过,池大人的上书中,最好不要牵扯到崔家,就事论事就可以了,若是真是因此崔家狗急跳墙,撕破了脸,在这汉城,只怕咱家也护不得你周全啊!”
窦牧云心里暗暗哼了一声,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才不管呢,我管你们是人脑子打出狗脑子,都是你们这小门小户的事情,与我泱泱天朝何干,不管你们这巴掌大的地方谁做主,难道还敢不乖乖听话不成,要不是这涉及的是大明的叛将,他可依靠这个契机,小小的立上那么一番功劳,名正言顺的离开这个鬼地方,他连这人模狗样的朝鲜小官儿都不想搭理。
到时候这边打也好,和也好,他早就屁股一拍,到京师那花花世界去享受去了,这边的乱摊子,关他屁事情啊!
“窦公公……”那池青峰显然不是什么大胆之辈,这宣慰太监不做点什么许诺,让他这样卷起袖子就这样赤膊上阵,怕是他心里头也是七上八下的。
“怕什么,倒时候,你愿意继续做这个官儿也好,不愿意继续做这个官儿,咱家就给你走个门口,调你去天朝的四夷馆当差又有何难处,难道咱家在天朝,还护不住你一个藩国小吏吗?”
这话就说的有些不客气了,不过,有些人偏生就是一副天生的贱骨头,你要是客客气气的和他说话,没准他还疑神疑鬼,可是一番不客气下来,他倒是觉得安心舒坦了。
“那在下这就好生斟酌一番,明日直接上书给大王,绕过议政府!”池青峰信心又回来了:“这点门路,在下还是有的,不过,公公你看,这要是我单单一人上书,是不是显得势单力薄了一点,要不要串联一下……”
在汉城的另外一处,四海绸缎铺里的后院。
余宏伟将手伸进鸽笼里,从一只灰羽红喙的鸽子脚上的铁环里,取出了一个纸卷,拿到眼前,慢慢展开来,然后走进后院的厨房,将手中的纸卷,丢进了熊熊燃烧的炉膛中。
“小江,你过来!”他招呼一声,叫来了正在后院搬弄货物的江南水。
“来了,掌柜的,有什么吩咐!”
“你随我来,”余宏伟将江南水带进了自己的房间,从床头的小柜子里,拿出基本账本,交给了他:“我要进一趟崔府,这店子里的事情,你要管起来,若是子时以前,我还没有回来,你带着账本,立刻离开汉城,撤离的路线,在你来汉城之前你都记熟悉吧!”
“掌柜的,这是出事情了?”江南水进了一趟捕盗厅的大牢,整个人都显得成熟了许多,“是崔家?不要小的们为您做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