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旗里几个兄弟都哄笑了起来,“你倒是想呢,鞑子才多少啊,还漫天下都是,亏你想得出来,咱大明比他可是大上不知道多少倍!”
“那怎么大伙都是去打鞑子呢?”孙乾坤有点死脑筋:“为什么不是打朝鲜人?哦,那些朝鲜人一见到我们,就在路边跪下,比绵羊还温顺,怎么敢和我们打!”
他们小旗将自己短刀终于擦完了,缓缓的插进了刀鞘,站了起来,对着他笑道:“你琢磨什么呢,那朝鲜人还用打吗?没见到咱们一扎营,这吃的喝的全都送来了,听上面的说,要不是咱们大人严令不许,这除了吃的喝的,还有很多女人呢?”
“真的?”众人眼睛一亮,旋即又黯淡了下来:“咱们大人什么都好,就是这边太不体谅咱们了,咱新城连个娼馆都没有,这几个月真的憋死我了!”
“闭上你的鸟嘴!”那小旗怒了,“大人也是你们能评说的吗?是不是皮痒痒了,登州卫的那些兵丁你没见过吗?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叫花子一样,一年上头连几个铜板也见不到,在大人属下,你们吃得好穿的暖,每月还有白花花的银子拿,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舒坦的当兵的吗?”
“我不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吗?”那个说话的兵丁嘟囔了一下:“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的饥……”
“老子是为你好!”那小旗见到他还有些不服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让总旗大人听见你刚刚说的,立马就是二十军棍,你信不信?”
众人皆以为然,在自己小旗里说错话,倒是不打紧,那王总旗据说是曾经是大人的亲兵,要是他听到了,一顿责罚是不会少的。
“都别瞎琢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打仗养着我们做什么,大人对咱们好,大家伙儿拼了老命报效他老人家就是,上面指哪里,咱们就打哪里,我话说到前头啊,谁要是真刀真枪的时候,给我草鸡了,我认得你们,我腰里的刀可是不认得你们!”
孙乾坤也附着大伙,连连点头,是这个理,要是光拿饷钱不干活,那不成了大少爷了吗?想到这里,他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笑啥,我说错了吗?”小旗见到他的模样,冷着脸问道。
“不是!”孙乾坤连忙否认道:“我是想,要是我能杀上几个鞑子,不知道能不能到火器营那边去,他们的饷钱,一个月足足比咱们多了一两银子呢!”
小旗这才脸色稍微缓和下来:“你小子就瞎琢磨,净想些没边的事情,你当是火器营想进就进的啊!你也别琢磨鞑子从哪里来的了,给你透个底儿,咱们现在就在鞑子的屁股后面呢,鞑子骚扰我大明这么多年了,也该怎么给他点厉害尝尝了!都给我精神点!”
孙乾坤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一声尖利的哨子,陡然从前面响起,然后,动静大起,哨子声此起彼伏,像波涛一样,从营地中间,朝着四周蔓延开去。
“集合!集合!”小旗一激灵,也没去管他要说什么了,一边大声朝着自己的部属们喊道,一边拿着钩枪,领头朝着大营中间跑去。紧急集合,三十个屈指的时间不到的话,那就是杀头的罪名啊!
无数个帐篷里,拿着钩枪的士兵,拿着火枪和铁叉的士兵,一个个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朝着一个地点汇集而去。哨声就是军令,对这种哨声无比熟悉的士兵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临时集合了,所有,人群涌动,看起来虽然拥挤纷乱,其实却是隐隐有序。
很快,一个个队列慢慢形成,每个人都熟悉自己在队伍中的位置,这种练习,他们每天都在做,就算是闭着了眼睛,也不会走错位置。而一个个小的队列很快又形成了大的队列,然后,大的队列又变成了方阵,不到三十屈指的时间的时候,纷杂的队形,已经形成了三个巨大的方阵,两侧是钩枪兵,中间是火枪兵,还有一些马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