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慈跑到甘云的房间来,恳求甘云和他一起睡,那时甘云心软,想着第二天去和周云旗商量一下不要送走周云慈。

但第二天一早甘云起来时,人已经被送走了,此后就是十年不见。

男人走到楼梯口,再三犹豫,还是迈下了足。

大厅里灯火通明,上下摆着四个行李箱,方才佣人门一个接一个地拿上去了三个,里面装的全是书,厚重得要命。

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戴着金丝框的眼镜,坐在沙发上正捧着一本催眠学的书在看。

甘云从楼上下来时,只看见了青年的背影。

正在帮周云慈收拾行李的佣人看见了甘云,连忙站起来喊道:“先生。”

先生?周云慈翻页的手一顿,他想到了刚下飞机给周云旗打的电话里,周云旗叮嘱自己的话。

“他最近身子不好,你回去的时候动静小些,等我回来了再上二楼。”

“不要吓到他了。”

周云慈记忆里的甘云早已模糊不清了,他只大概的记得是一个看起来温柔的人,但绝对不是周云旗口中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形象。

甚至,身为心理学博士的他听出了周云旗语气里的亲昵和贪恋那是不正常的。

幼时的记忆早已被周云慈抛出脑袋,在他看来都是冗杂的无聊的没用的东西,所以回来时,周云慈想过要如何面对这位名义上的父亲。

他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想出来该是怎样的态度,到还不如……用尊敬的态度去对待这位继父吧。

青年这样想着,放下书站起来,转过身的同时正要喊出那句“父亲”,却在触及男人的面容时,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男人站在那里,他的身躯是瘦弱的,因为小时候营良不良,并没有发育好长高,所以他站在那里,比周云慈见过的男人看起来要娇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