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云一阵恍惚,松懈下来就觉得有些累了。

他在收容室一直提着精神随时准备应对的突发情况,因为自己对ONE并不持信赖态度,自然要提起十二分精神应对ONE突然暴起的意外。

尽管ONE全程都表现的很乖,但甘云却不敢放松,他将实验体放出来这个行为已经是高危险的了,一旦发生意外,后果可是自己的命。

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后,甘云便上床睡觉了。

三点多,温馨的房间里,陷入熟睡的男人脸颊玫粉,俨然是将自己的脸压着枕头压出来的印记。

他睡觉十分安分,只是头会偶尔左右摆动着陷入柔软蓬松的枕头里,一身肌肤娇嫩,这才会压出点粉痕来。

老式圆盘时钟挂在墙壁上滴滴答答地走动着,直到时针啪嗒一声走到四点,熟睡的男人毫无征兆地睁开了双眼。

接着,他掀开被子,平时讲究的人,却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将脚伸进毛茸茸的绿色拖鞋里,然后走向门口,从门口的衣架上拿起连体外套后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虽然是醒着的模样,眼睛里却缺少了睡醒的人该有的朦胧和松懈,里面是一片雾蒙蒙的,就像被什么东西遮住了。

他里面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睡衣,外面也只披了一件连有衣帽的白大褂,踏着拖鞋走在路上,目标明确,很快就走到了收容室。

门自动识别虹膜打开,甘云进去畅通无比,而里面,也早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和甘云离开时,大家都乖乖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同,此刻几个收容室的门都打开了,甘云的所有实验体都聚集在一个房间里,以ONE为首。

甘云走进来的瞬间,几个实验体就立刻扭头回望了。

母体。

二号率先出动,他类似巨人,佝偻着腰走到甘云身边,然后伸出手直接抱起甘云。

母体爱干净,就在刚刚甘云离开后,他们就打开了门,又缓续地去实验室将身上洗得干干净净,只有一号是洗不干净的,它身上的黏液太多,越洗越多,因此,它即便再不甘心也只能爬在原地,汲取从共感那条线传递来的触感和香味。

母体很软,超乎常理的软,被二号抱起时就像一团棉花落在身上,但是摸起来却没有棉花那样虚无,软绵的,柔腻的两团肉压在二号手臂上,甘云比起二号更小了,坐在二号的手臂上,等到二号直起身体时两条腿悬空,晃了几下,拖鞋就掉了。

三号想要去把拖鞋捡回来,却有人比他动作更快,黑色的触手之前还没有完全成型,现在已经是实打实的章鱼触手了,吸盘足个大,一旦紧紧吸附上就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