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河很无奈,他并没有拒绝,只是语气又是低落又是欣慰地对她说:“我们沉沉长大了,知道心疼爸爸了。”

陆沉沉不说话,陆长河叹了口气,问:“你身上的钱,还够不够用?”

陆沉沉说:“够的。”

她不算特别爱花钱,平时用的都还节俭,加上二叔也会给她零花钱,算起来她身上能用的钱还不少。而且拆迁的赔款高考结束后就能取出来,读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不是问题。

这五万块有惊无险地送了出去。

陆沉沉回了家,埋头到学习中去。周恪一给她做了个详细的学习计划,她的成绩虽然还不错,但离明德大学仍然有一定的距离,最后的大半年抓紧时间冲刺一把,考上的希望还是很大。

所有学科里,她最擅长的是英语和语文,最差的是物理和数学,周恪一着重抓着这两门,针对她的薄弱项,量身定做了复习方案。

他的心愿一直藏在课本的字里行间,他希望明年夏天,能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进明德大学的校门。

他为了她这么劳心费力,那她也要为了他咬牙努力。

……

时间慢慢走着,高三的课程依然是压力伴随着无趣。

在随处可闻的咖啡味中,每一天都被无限重复。昨天和今天一样,今天和明天一样。

考卷分数一样,日子也一样。

未来一下子变得很短,短到触手可及,可是时光好像又很长,长到遥不可及。

离期末考试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次模拟测验。

成绩发出来,陆沉沉的名字排在班级大约三十名的位置。

往前数三十个,是她的男朋友。

午休时间,陆沉沉把往年的分数线汇总册打开,找到“明德大学”,把那几栏里的阿拉伯字母反复研究了一遍又一遍。

“还差多少?”余霁坐在原来陆星沉的空位上,转头问她。

陆沉沉看着那几个数字脑袋就疼,她把册子盖上,趴在上面蔫了吧唧的。

“最多的一年三十分,最少的一年十一分。”

余霁看了她一眼,说:“好像还是有点悬。”

陆沉沉瘪嘴,她知道,心里头门儿清。

她觉得烦,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烦,和对未来迷茫的烦。

学习成绩曲线进步,但怎么样都摸不到那块理想的天花板,她奋力起跳,可还是一次次摔倒在地。

更要命的是,她开始害怕,害怕自己真的考不上明德,就要和周恪一分开。光是想想,她那股躁动就无法压抑。

这股躁动直接影响了她的心情,一直到第二天的英语课,她的脸色都很不好看,顺 棢 站 : ? ? ? . ? ? X ? . X ? ?带着没和周恪一说一句话。

她自顾自生闷气,也不去问他,自己把那张才考了119分的数学卷反复研究,她又不是个和老师亲近的,直接的结果就是习题册和错题本都快被她翻烂了,最后一道大题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她就差把数学卷给煮了吃了,就这样,英语老师还要让她贫瘠的学习能力雪上加霜。

英语老师有个洋气的英文名叫爱丽丝,一上课,爱丽丝就站在讲台上宣布,她要进行一次随堂测试,成绩不理想的同学将被她单独请到办公室,好好享受一对一辅导。

卷子传下来,从一开始周恪一就时不时瞥陆沉沉一眼,在她拿过考卷后终于忍不住,用笔点了点她的手腕。

“怎么了?”他低声问。

陆沉沉郁闷得紧,拿着笔唰唰写上名字,倔道:“没事。”

四十五分钟很快过去,下课铃响起的时候,爱丽丝站在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