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宋被声响惊动,受到了一点惊吓:“虫子不是吃人吗……你们对我这么好干什么?”

谢迟奇怪道:“你是我们的妈妈,对妈妈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程宋像个小大人一样,坐直一点,正经地嗯了一声:“可是你们看起来比我大好多,妈妈不是都要比宝宝大的吗?”

“妈妈我们其实还小呢!”

“对对对我们只是长得比较急。”

程宋狐疑地环顾四周,试探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虫子们不喜欢听有关让虫母走的话语。

“这里就是你家。”

“不能到处乱跑,妈妈。”

“程程。”时绮抓住看起来有些害怕的程宋,轻轻把他抱起来小声地哄道,“你的爸爸出门去了,没有空来接你,妈妈也在工作,所以先拜托程程在我们这里待一会,不要给爸爸妈妈制造麻烦好不好?”

“这样吗。”

程宋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英气的虫子,面孔的线条都是温柔的,带着笑看着他。他总觉得这个虫子很眼熟,就伸出手去摸摸他的鼻梁,问道:“哥哥,我是不是见过你?”

时绮:“……”

时绮:“嘶。”

好犯规,受不了。

地下太无聊了。

程宋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就开始有些心神不宁。但他一向都是很乖巧的,他有一个很强势的父亲,教会他无时无刻不用这种瑟缩一样的乖巧来保护自己。

所以即便已经开始恐惧了,也不敢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和急躁,只是频繁地用自以为隐晦的眼神看向门口。

“我带妈妈去四处看看吧。”

钝刀沉默地把程宋背在背上,小小的一只,身上的肉都还是软的,像是没有骨头,是摔在地上也不会疼的年纪。他懵懵懂懂地抓住钝刀脑袋上的头发,左边的手还要牵着时绮。

程宋大约因为年龄还太小,没经历过人虫交战,也没听身边人提起过的缘故,对虫子没有什么害怕的,坐在钝刀肩膀上的时候还在吃零食。饼干渣扑簌簌地往钝刀的脸上掉,钝刀沉默地抹了一把脸,帮程宋举着手里的零食袋子。

“天花板上有灯灯。”程宋指着那颗巨大的自亮石,“圆的。”

“那是一整颗石头做的。”时绮回答他,“这种石头有一个虫语里的名字,意思是驱逐黑暗的白昼。”

他们在往尽头走的时候,遇到了一些来往的虫子,全都在讨论着前几天的角斗场。

“诸风雨真是厉害。”

“一个打三个,还不歇的。”

“低级变成高级的奇迹。”

“也有可能是二十和谢迟没有上场。总不可能这两只顶级的高级也打不过他吧?”

“这么说,可以期待下一次。”

“那些高级仗着虫母的喜爱,一般都不会参加角斗,所以应该不会和诸风雨在一场打。”

“虫母的喜爱?诸风雨难道还不受宠爱?明明不是亲生的,已经爬上床不止一次了……”

“都这样了还来打架,其实根本就是来炫耀的吧?”

那些虫子或多或少都有一点虫族的特征,猩红的复眼在看向虫母的时候,折射出诡异的光泽。

时绮把程宋盯着来往虫子的脸掰回来,道:“程程你看,前面是审判室。”

程宋好奇地问他:“审判室是抓坏人的吗?”

“审讯犯错的虫子,”时绮推开门给他看里面的布置。很简单的一间房子,上面有一套单独的桌椅,下面则摆着一排,看来分别是审讯虫子和犯错虫子坐的位置。“钝刀来过。”

钝刀:“……”

他没理会时绮话语里的针对,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