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祝霆深都破天荒地亲自来大门口给他们开了门，脸上的表情甚至称得上温柔，吓得祝淮沉仿佛看见了鬼。

“小沈来了？进来坐。”祝霆深侧过身让沈清绍进门，对自己的亲儿子看都懒得看一眼。

“谢谢叔叔。”沈清绍弯着眼，牵着祝淮沉的手进了门。

虽说这段时间祝淮沉跟祝霆深的关系确实缓和了不少，但那也只是相比之前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好上一些，离传统意义上的“父慈子孝”还是差了一大截。

祝淮沉这边还在担心一会三个人干坐着大眼瞪小眼，那边他去拿了点东西的工夫，沈清绍已经跟祝霆深聊上了没听见具体聊了点什么，但看样子聊得还挺愉快。

祝淮沉随手把东西堆在墙边，扫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屋子无声地叹了口气。

老头官做得挺大，除夕夜给保姆司机都放了假，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过。在这种团圆的日子也怪可怜的。

祝淮沉多少年没跟祝霆深一起过年了，三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尴不尬，还是多亏了沈清绍在其中调节，总算是和睦地过了个除夕。

祝淮沉家这边的习俗是晚上吃年夜饭，吃过了年夜饭时候也就不早了。

祝霆深终究还是年纪大了，没准备陪他们一同守岁。从房间里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红包分别递给沈清绍和祝淮沉：“虽然你们也不小了，但还是拿着当个彩头吧。新年快乐。”

沈清绍愣了一瞬，在祝淮沉的示意之下大大方方地收了：“谢谢叔叔。”

谁知听了这话祝霆深又拿出了一个红包，笑意比刚才更深了些：“你第一次上门，收着吧。以后……可以不叫叔叔了。”

沈清绍父母都去世得早，没人教他这些。此时愣了半晌才迟疑着开口：“谢谢……爸。”

“好孩子。”祝霆深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听淮沉说，你这么多年一个人也不容易，以后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也可以来找我。”

这算是一个很庄重的承诺了，沈清绍却倏然笨口拙舌，不知该如何回应。

好在祝霆深也没等他答复，摆了摆手：“不早了，我得休息了，就不陪你们守岁了。”

“谢谢爸，”祝霆深这个态度让祝淮沉简直是喜出望外，连忙赶上来献殷勤，“我送您回卧室。”

“用不着，我能自己走。”祝霆深却不领他的情，转身自己回了房间，“你们好好玩。”

目送着祝霆深进了房间，两人才在客厅里打开了他刚刚给的红包。

给祝淮沉和沈清绍一人一个的是个吉利的数字，两个人一模一样。六千块，金额算不上很大，但的确是个好彩头。

祝淮沉只看了一眼就把自己的那个也给了他：“新年快乐，明年一定顺顺利利。”

“你倒是会借花献佛。”沈清绍一边跟他开着玩笑，一边拆开了祝霆深单独给他的那个红包。

一万零一。

寓意万里挑一。

“收着吧，”祝淮沉笑着亲了亲他的唇角，“老头还挺喜欢你。”

沈清绍却把它放到祝淮沉掌心里，弯着眼回吻他：“你才是万里挑一。”

墙壁上挂钟的时针接近十二，再过不久就是新的一年了。

这还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祝淮沉心念一动，突然拉起他的手起身，带他往门外走去：“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沈清绍笑着应下，连去哪里都没问就跟他出了门。

除夕夜，今年又难得没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即便已经是深夜，市中心的广场上仍是熙熙攘攘，灯火通明。各式各样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将夜空映得宛如白昼。

有一家人一起出来玩的，也要一对对姿态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