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沈清绍倏然抬眼,眼里带着尖锐的锋芒。却又转瞬消融,化作浓浓的自嘲:“有证据也没用。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有人能只手遮天。尽管我很不想承认,但权势在某些时候,确实能够凌驾于公理之上。”

他弯着唇,笑意却未曾染到眼底:“法律是我父亲一生的信仰,可它却不能让我父亲沉冤昭雪。有时候我真的也会怀疑,‘挥法律之利剑,持正义之天平。除人间之邪恶,守政法之圣洁。积人文之底蕴,昌法治之文明’这句誓词,是否只是空谈而已?或许……我并不应该选择这条路。”

祝淮沉看着他,不发一言。

沈清绍的确是他流连花丛这么久以来,见过最特别的一个。

他像是最漂亮的糖衣包裹着的毒药,有着漂亮到蛊人心魂的皮囊,有着信手拈来的甜言蜜语,还有精湛的演技,让人摸不清皮囊之下的那颗心脏里,装的是虚情,还是实意。

起初是征服欲作祟,可这么些日子过去了。按照常理,他的新鲜感应该逐渐消退才是。可直到现在,他仍对沈清绍有着莫大的好奇,包括他现在所说的,不知真假的话。

祝淮沉想,他大概是有一点喜欢沈清绍的。是对小猫小狗的喜欢,还是对床伴情人的喜欢,亦或是其他,祝淮沉都不愿深究。

总之这点喜欢让他不愿意看到沈清绍现在这副,仿佛信仰坍塌的落寞模样。

于是在沉默了近乎一个世纪之后,祝淮沉笑了一声,揉了几下沈清绍的头发,用含着笑意的声音说:“怎么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了?别怀疑,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你就会发现,再煊赫的权势也终将淹没于时间的洪流中,而律法历经千代却仍熠熠生辉。这难道不是它的意义吗?”

“权势是有时候能凌驾与法律之上,但这一定是暂时的。无数个像你一样的,和你有着相同信仰的人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祝淮沉眼神坚定又温柔,“即便是蝼蚁,也能让千里之堤塌溃。”

他话锋一转:“我毫不怀疑你们能做到,可这需要的时间太长了。你现在有我,可以急于求成一点。”

沈清绍若有所感,眼里终于染上些鲜活的笑意:“什么意思?”

“我可以帮你,关于这个案子,我恰好有一点了解。”祝淮沉弯起眼,“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怎么样?”

“好。”沈清绍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谢谢哥哥。”

祝淮沉得到了承诺和一个吻之后,就开始尽心尽力地帮人打听相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