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审视着周围的一切,端过药碗一饮而尽。

萧令月喝下碗里的热汤,吃完最后一口馒头就打开门朝外面的风雪走去。

冷不丁,男人开口。

“你去哪儿?”

男人身受重伤,身上虽穿着黑衣却也可以窥见其身份尊贵。

萧令月回头,声音淡淡:“放心,我不会报官,你既然醒了我就该走了。”

说完,她走进了风雪里。

早在男人没醒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心里有了筹谋。

她因身份特殊,并不想与任何人有过多的交集。

现在男人既然醒了,她也就不用再继续照顾她了,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这几日,她注意到附近的山上有些野山参,她可以挖药赚钱,靠着卖一些野山参和草药先勉强度日。

这里远离南国,也不是中原的中心地带。

就连这里的官府,似乎也并无追踪她的痕迹。

逃了这么久,她可以在这里先暂停休息,顺便攒些本钱,日后想个谋生的手段也好讨生活过日子。

男人并未拦她,只是在她身后道了一句。

“多谢!”

萧令月靠着蛊虫的指引,在过膝的大雪深山里挖出了几颗百年野山参。

卖了三十两银子,她在郊外租了别人闲置的一处小院。

有了暂时落脚的地方,她将这辽东郡的情况也打听的更清楚了些,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对朝廷和南国的事情知之甚少。

于是,她便决心在这里安置下来。

而且这里也有不少人每年三到七月养柞蚕,纺织卖布和丝绸。

她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蛊术,养蚕生丝,赚些银钱日后过上不愁吃喝的日子。

二三月,萧令月就去山里采药。

四月她就养蚕织丝,因为没有现成的柞树,她就去山上的柞树上寻些柞蚕来养,照样织出布匹丝绸。

只是她没想到,她会再碰见破庙里的那个男人。

男人生的相貌端庄,芝兰玉树。

只是锐利细长的黑眸平添多了几分冷酷,他一身墨色锦袍用金线绣着花鸟祥纹,八尺的身形长身玉立。

他拿着她的布匹,忍不住开口:“上次一别,还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萧令月攥紧手,无端心里生出几分紧张。

“肃云。”

她与从前,已是云与月的区别。

萧令月已经死了。

现在活着的,是一个叫肃云的女子。

第18章

男子在口中默念一遍,随即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墨晏,我是山西来的商客,去年听闻辽东也可产丝绸,所以今年特意早早过来探勘,不想路上遭了歹人。”

萧令月点头,算是彼此认识了。

她卖完布匹便要离去,墨晏站在她身边提议。

“姑娘救了我一命,我还未做报答,不如今日请姑娘吃个饭?”

萧令月本想拒绝,他却又说。

“就当是我给我一个机会还姑娘的恩情。”

萧令月不想与他多有牵扯,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并不简单。

她答应了。

吃饭的地方是当地有名的酒楼,味道自然也是一绝。

现在萧令月的日子虽然已经好起来了,但她仍旧舍不得这样挥霍。

席间,她吃的十分满足。

吃到一半,墨晏问她的身世。

萧令月只说:“家里闹饥荒,我随着大家一起逃荒逃到这里,听闻这里地广人稀有荒地可以种,奈何路上却和家人走散了。”

墨晏没有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