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被衙门的人察觉异常。
裴行渡一直走到了埋江怀芷的枇杷树下,看到一只露出来的手。
那熟悉的红痣刺痛了他的眼睛。
这棵枇杷树,是他们成婚那年,阿芷说从来没有吃过枇杷,很想尝尝,所以他专门托人从岭南运了过来。
自从移栽到京城,一个果也没有结。
裴行渡瞳孔一缩,他推开一直拉着他的林寒落,蹲下来徒手挖了起来。
很快,他看到了江怀芷苍白的尸身。
“阿芷……”
裴行渡只觉得脑海中嗡的一下炸开来,即使在前一秒他还在心存侥幸。
或许那颗痣只是巧合而已,不可能,那人绝不可能是阿芷。
可当看到她双目失去神采,僵冷又安静地躺在他面前时,他终于疯了。
“为什么,就这样不声不吭地离开我身边,到底是谁害了你?”
周围的人都别过头去,甚至有丫鬟呕吐了起来。
裴行渡没有害怕。
他脱下外袍,想要给她盖住,却嗅到了衣服上沾染林寒落的香粉味。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不可以,阿芷定会嫌弃这个味道的。
他扔掉了外袍,又徒手将江怀芷从土坑里抱了出来。
绵绵雨丝倾泻而下,打落在他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裴小侯爷,看来报案者所言不虚,你纳妾当夜,夫人就横死在后院。”
府尹冷冽地看向一旁惊诧无比的林寒落。
“是否应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8
府尹带了人证上来。
便是曾经被林寒落收买的那郎中。
他惊慌不已,颤巍巍地跪在裴行渡面前,痛哭流涕。
“侯爷明鉴!林小姐喝了几副人血为药引的药,心疾就已经好全!可她偏要我告知您,需要夫人的亲生骨肉,才可治愈,其实她的病千真万确早就好了!”
林寒落倥偬地后退了几步,无比愤恨地盯着他。
“你竟敢诬陷于我?”
郎中哭着跪在地上,“谁能想到,小姐你,你竟真干得出杀人埋尸这样的事……”
仵作验尸之后,发现江怀芷是中了砒霜之毒。
所有证据都直指向最大的受益者林寒落。
她惊恐地摆手,“怎么可能!砒霜,砒霜这个不是我下的!”
府尹的声音冷漠,“这么说,你是承认指使郎中撒谎,害得夫人滑胎惨死了?”
裴行渡声线更冷,像是痛极。
“你一直以来都在骗我。”
“是你拿你的性命要挟,让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裴哥哥,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裴行渡猛然掐起她的下颌。
那力道似要将她的颌骨捏碎。
眼见对方不为所动,林寒落终于崩溃了,被甩到地上,大笑不止。
“原来,你早就对那个女人动了真心。”
“是我,是我干的,我就是看不惯你对她好。那时候你把她捡回来,告诉我只是利用她药女之血,给我治病,不会跟她有夫妻之实,可后来呢?
“你还是宠她,爱她,把本该给我的爱,都分给了她!”
“那我们的婚约呢?你答应我的承诺又怎么算!”
她的笑容逐渐癫狂。
“裴郎,可是我爱你啊……我不忍心苛责你,所以我用她的孩子,试探你对我爱得够不够。”
所有人都惊愕地怔在了原地。
连府尹也深深蹙起眉。
裴行渡闭了闭眼睛,从前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