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战远练他的剑,两人比一般朋友亲密,却无一般道侣粘腻,离做道侣还差了一点。
闲暇时两人会坐在一块,听风赏景,江晴鹤喝他的茶,俞战远饮他的酒,连爱好都截然不同,一坐却又能做一下午。
江晴鹤在别的地方没天赋,种田却意外合适,他修为一步一步高升,竟没落后俞战远多少,几十年过去,两人修为在同一阶段,仍算同辈,以师兄弟相称。
再后来,修真界大乱,江晴鹤作为种植峰的修士,不用直面这些东西。俞战远却作为门派主要战力,时不时被派出去,很多时候回来裹了一身布条,老远就能闻到身上的血腥味。
修真界的药膏虽好,却也没达到用过便修复初的地步。
经年累月下来,俞战远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那精悍的躯体上伤痕布了一层又一层。
每次他一出任务江晴鹤便心惊肉跳,后来实在坐不住,开始四下打听一些药材,手下的私田里也不再种那些赏玩的花叶,统统换成药材。
乱世安居不易,江晴鹤好不容易积攒点东西,却在一次外出时不小心惹到一老祖的后辈。
那后辈步步相逼,不仅讹江晴鹤一大笔钱财,还要他洞府的一堆伤药。江晴鹤不肯,他这伤药特地为俞战远而攒,不少都有生死人而肉白骨之效。
到这地步,他再蠢也明白过来,有人特地针对他做了这个局。再花灵石去隐秘去打听,方知晓背后有人看上了俞战远,而他的存在便是阻碍,有人要借刀杀人。
江晴鹤被逼无奈,某次交锋不慎失手杀了那后辈,而后仓惶出逃。
他早年因有事与炼器峰一师弟来往,知晓他拥有一奇怪的法器,这法器可联通异界。
逃出后,他联系上这师弟,花大代价求师弟帮忙,把他偷渡到异界去。
天道无情,大乘修士想飞升尚不可得,莫说他这元婴修士。
眼看老祖的走狗要追来,江晴鹤顾不得,为不连累俞战远等好友,恳请那师弟帮忙渡一把,这次他要去的却不是什么异界,而是人为开辟出的一方小随身灵田。
他花了不小的代价,本以为这事到此为止,却不成想,一年不到,随身灵田里又来了一人正是满身凶悍的俞战远。
江晴鹤目瞪口呆,想破脑袋想不通他为何会来这里。
在灵田之主许鲸面前江晴鹤不好多问,等许鲸离开之后,他揪着俞战远的衣襟,焦急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莫非那老祖爷也了你麻烦?”
俞战远冷哼一声,单手拽住他双腕,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蛮横地吻下来,含糊地问道:“谁能找我麻烦?你为何不待我回来再解决?”
江晴鹤喃喃,“那老祖势力广大,你……”
“势力广大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将行将木,即将入土的老头子。我与那老头子孰重孰轻,掌门会不清楚?倘若万一宗门不庇佑我们,我带你逃出来也不算难,你为何就把路走到这个地步?”
俞战远神色很凶,这个吻却很温柔,含吮之间,满是对方的气息。
江晴鹤缩在他怀里,被他吻得眼角发红。“若我不在,你便不必亡命天涯。”
“你不在,我就算锦衣玉食地安睡于我那剑谷,又有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