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点。”

“唔……”

谈闻玉不悦的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侧耳听着，竟然是小叔的病房。

谈闻玉心里一惊，扫视病房一圈后，拿起桌上的台灯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

透过病房上的玻璃窗就看见惊人一幕。

好几个保镖围住季云常，手上的小刀、烟头、鞭子不停往他身上招呼。

季云常跪坐在软垫上，脊背挺的笔直，明明身上伤痕累累，眼睛却亮的惊人。

“你们在干什么！”谈闻玉闯了进去，纤弱的身体挡在季云常身前。

保镖们赶紧收住手上的动作，生怕伤到她。

“谈小姐……我们……”只是被季云常瞟了一眼，保镖们瞬间闭紧嘴。

季云常拉了拉谈闻玉的衣摆：“是我让他们做的。”

谈闻玉愣了一瞬，转头看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云常拽住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从上往下，几乎要摸遍每一寸肌肤。

“你看这道伤，和你在少管所被烫伤留下的烟疤是不是一模一样？”

“你再看这里，我是个男人，没办法移植子宫，只能让他们顺着腹部开了两次刀。”

“你再看这里……”

谈闻玉用力抽回手，满脸写着疑惑：“季云常，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季云常冰冷的手摸上她的脸：“你明明恢复记忆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闻玉，我把你经历过的疼痛都经历一遍，你是不是就能回到爱慕我的时候？”

谈闻玉只觉得荒谬：“不能！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她心中的焦躁和怨恨像是找到了出口：“是你清清楚楚的对我说违背伦理就要受到惩罚，我爱你有多深，之后的伤就有多重！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做什么，你不会想说你爱我吧？”

季云常只觉得心中密密麻麻的刺痛：“可我确实爱你。”

“你不爱。”谈闻玉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季云常，我恢复记忆了，我记得我是怎样热烈真挚的爱你，也记得你嘴上说着不顾伦理强硬拒绝我后，又对我处处关心，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关心。”

“是你给我释放了可以爱你的讯号，却又害怕被社会道德谴责，看着我拧巴沉沦，自己却能随时抽身，不损名声半分。”

谈闻玉深吸一口气：“季云常，你曾经说的话我还给你，别演戏了。”

季云常的面色彻底耷拉下来，哑声开口。

“我没有演戏，闻玉，想当一个合格的季家家主必须注重名声，但现在我已经完全掌权，不用再顾忌那么多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谈闻玉嗤笑一声，高高在上的看着跪坐在地的季云常。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角度，颠倒位置的两个人。

谈闻玉恨恨的盯着季云常：“我不可能爱你了，你能复刻我的伤痕，却复刻不了我精神上的痛苦，你是季家家主，你能像我当年一样跪在地上被人凌辱吗？！”

第21章

季云常在谈闻玉脸上看不出曾经一丝一毫的爱意，好像他们之间只剩下恨。

季云常却只觉得庆幸，他对着谈闻玉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幸好你还恨我，你对我还有感情，我就能够求一求你的原谅。”

他抬起头，像是看着自己的信仰一样：“闻玉，对不起。”

接着垂下了那颗高傲的头颅，重重的磕在地上：“闻玉，对不起。”

谈闻玉慌忙躲过，面上全是复杂：“你以为这就是凌辱吗？”

季云常起身向她伸出手：“那你跟我走，让我证明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