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安灵和他说了。

知道还这么凶。

葛佳宛彻底醒了,她揉揉眼睛,“你昨天怎么不和我说你今天回来?”他门昨天才通过电话。因为赫城下了雨,他问她膝盖疼不疼。

“给你一个惊喜,不是更好?”

这句话歧义太大。稍加想象,就是她在期待他回来。

葛佳宛把水递给他,"这里太小了,你办公也不方便,我们还是回西院吧。

“不用,回戴姨那里就可以。"

葛佳宛咬了咬手指,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不断回想,发现这样的变化,其实比雨画坊那件事还要早,从今年年初就开始了。

年初新春,她飞去陪葛梵过年,顾湛深夜给她打来电话,祝她新年快乐。

他问她:“今天吃了什么?”

“饺子,冬菇猪肉馅的。

“吃到硬币了吗?

“你怎么知道?”说到这个她就隐隐牙疼,“还崩着牙了,好疼。

他便笑,“你那边也很晚了,早点睡

她才反应过来,他踩着点和她说新年快乐,而在国内,都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你刚醒?”

她突然没了话,因为他们并不是爱用手机联络的关系。

“那我先睡了。“她说。

“好,晚安。

“晚安。“

“葛佳宛, 新年快乐。”

隐约中,她听到他又说了一句,可她手快,已经把电话挂了。

再接着,就是她回国,顾湛出现在机汤,说他正好来这边办事。可机场有什么事可办的?就算有,一个华清就能处理,何必他亲自出马?但她没有多问,就和他一起回了西院。

当天晚上,他们做爱,交抵缠绵,他难得温情,抱着她不松手,还帮她抹身体乳,每一寸都抹到了,尤其是乳房,格外细致。

那时候房间里都是身体乳的味道。她嗅了嗅,却在玫瑰的味道里闻到了一股佛手柑的熏香。

她问:“是关伯选的精油吗?”

“你不喜欢?”

“喜欢啊。”

“那就好。”

第二天,她问关伯,精油的牌子是什么,她觉得不错,想在宿舍也用上。

关伯却笑着说:“是先生选的。”

她愣了愣,还是没把这点细节放在心上。在她看来,顾湛在她身上投入的精力,都是为了他自己一--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取悦他--这个认知根深蒂固,她抹不去。

即便后来,这样的细节越来越多,她仍是不以为然。

直到她要带组进山那次,顾湛反常地板起了脸,与她幼稚地置气。她才意识到,顾湛似乎变得有些粘入了。

只是这个念头很快就波他的离开而打散,他是个大忙人,常常一消失就是几十天。 几十天的空白期,已足够让她反省最近的自作多情。

可是,如果这不是她的自作多情呢?

毕竟顾湛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好,也是事实。

在她发呆的这几分钟,顾湛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还帮她把卫生棉条塞进了他的行李箱。

“走吧。”顾湛伸来手。

葛佳宛看了看,把手交了过去。

周六的缘故,葛佳宛跟着顾湛从宿舍走到源大大门,一张熟悉的面孔都没有遇到。

这本该是葛佳宛所期盼的。可她上了车,却因此叹了口气。

女人真是矛盾体。或许她很虚荣,潜意识中早将顾湛当成了能够对外炫耀的物品,既想不被人议论,又想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