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之很困,可电流传送来的刺痛,扰的他焦躁不堪。

他很想说,别折腾了,让我睡会儿。

可医生们却奋力的和他拼搏,不让他睡个安生觉。

除颤仪第四次猛攻,景言之服了,随他们吧,能让我睡会儿就好。

“白先生,人救回来了,但病人求生意志很弱,中途上了四次除颤,肺部感染严重,现在上了呼吸机。”

白祈安没有抬头,厚重低醇的嗓音响起:“什么时候能醒。”

戴眼镜的教授踌躇了一下:“正常应该是明天下午就能醒来,可病人……”

后话不用说,在场的人都明白,是景言之自已不想醒来。

白祈安抬头看向医生,眼底划过一抹锐利:“最迟后天,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我要看到人平安无事的清醒。”

医生无奈的应下:“好的,不过,病人的身体不能再经历波折了,否则真的会影响寿数。”

其实如果不是金尊玉贵的娇养,也就是几年时光。

白祈安缄默。

人被推出来送往了lcu,他掠过床上少年平静无波的眉眼,低哑着声线说了句:“知道了。”

顾行给周聿伸手比划了一下,要变天了。

……

睡了冗长的一觉,没有不想醒来的意思,他意识回来,自然就清醒了。

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景言之回到了病房,也可以说他都不清楚自已去过lcu。

呼吸机也去掉了,就是氧气罩还戴着。

对于自已还在这个世间,他说不上是遗憾还是庆幸,只道是寻常吧。

病房里没人,还是他自已,景言之动了动手脚,没有上次的疼痛感,就是虚弱的动不了。

“呀,你醒了?”

护土例行查看,发现睡了三天的人终于醒了,惊喜的跑出了门告知这个好消息。

景言之失笑的眨眨眼。

过了会儿,一群白大褂蜂拥而至。

视力,听觉,触感都检查了一遍,搞得自已好像傻了一样。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景言之摇了摇头。

戴眼镜的教授慈祥的看着他说:“恢复的不错,一会儿换成鼻氧,就能吃东西了,胸腔是不是还有点痛。”

不愧是泰斗,他没说,人家就知道了。

景言之微点头。

“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别担心。”

教授伸手给他掖了掖被角:“不过下次可不能这样了,生命诚可贵,要学会珍惜,你还这么年轻,大好的时光怎么可以这样折腾,好好养着,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景言之平淡的笑笑。

眨眼间,拥挤的人潮散去,留下了一个伟岸的身影。

白祈安姿态凌冽的走上前来,景言之垂眸寂然不动。

气氛悄然无声,两个人一坐一躺,谁也不肯让步。

“就这么倔?”

终是白祈安先败下阵,实是不愿再见他拿命折腾。

床上的少年眼泪珠子控制不住的从两颊滑落,为了忍住哭泣,胸口闷痛加重。

白祈安轻叹口气,抽出纸巾,一点点给人擦拭眼泪。

“没有要赶你走,当时是去处理事情了。”

白祈安已经不记得上次给人解释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就连父母他也从没有报备过行程,工作。

可如今,一个比他小12岁的少年,几滴眼泪就让他土崩瓦解。

伺候了人三天,换来了一句客气的谢谢,接着离家出走,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倔强的不肯回头。

白祈安看着眼前一双红肿的眼睛,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