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结婚了。

婚礼上，那么多人都来祝福他们。

可是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下，他还是无法对她说出哪怕一句：“南乔，我爱你。”

但宁南乔好像很了解他，了解到他心里想什么都清清楚楚的地步。

那时她说：“不说也没关系，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但以后，你一定要对我好呀？”

眼泪涌上眼眶，被他生生压了回去。

他只记得自己用沙哑的声音回答：“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

秦长衍多希望这个梦境就这么一直做下去。

可耳边总是有着嗡鸣声。

他醒了。

入目的，首先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是消毒水的味道。

想到昏迷中看到的那个人影，他立马起身寻找。

可病房里没有宁南乔的身影。

祝诗雨被他的动静惊醒了：“长衍哥，你终于醒了！”

“医生说你是酒精中毒，已经给你洗过胃了，长衍哥，你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呢？”

她的语气带着些嗔怪：“你先好好待着，可不能再这样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我去找医生。”

说着，她就跑出了病房。

秦长衍仰面看着天花板，露出苦涩的笑容。

原来当时看见的宁南乔，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躺了会儿，感觉自己身上有了力气，他坐起身，拿过了床头柜子上的手机。

他再次拨通了宁南乔的电话。

毫不意外地被挂断了。

他锲而不舍，一通接一通，直到耳边的女声提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可他仍不放弃，隔半小时就再打一次。

直到，听筒里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喂，这里是宁南乔，您找哪位？”

第20章

秦长衍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像是堵了什么。

他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已经变了音调：“南乔，是我。”

但宁南乔还是听出了他的声音。

听筒中安静了一会儿。

“秦长衍，别再做这些了，没有意义。”

“我从来不是你的救赎，你自己才是。”

“不要再揪着过去不放了，忘了我，我们都能过得很好。”

宁南乔说完这些，就直接将电话挂断。

耳边的忙音冰冷一片，轻易就能冷彻秦长衍心扉。

他坐在病床上，只感觉一片茫然。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要怎么过下去，或许就那么浑浑噩噩的活着，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是在小饭馆遇到她之后，他才有了人生目标。

他想要抓住光。

可现在，他什么都失去了。

“长衍哥，你应该饿了吧？这是我根据医嘱特意买来的，你快尝尝。”

祝诗雨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脸上挂着笑，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眼眶是红的。

秦长衍扫了一眼，嘴唇动了动，但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伸手去接她提回来的东西。

祝诗雨又笑着说：“长衍哥，你这是怎么了？不吃饭，身体怎么能好呢？”

这一次，秦长衍回复了她，却是一句：“没有南乔，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祝诗雨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一点点收敛了起来。

她将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坐下来，没有说话了。

拉上的帘子隔绝了其他病床的画面，却挡不住他们的声音。

可即使如此，祝诗雨也觉得这一小片的空间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