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衍！秦长衍！”

是南乔吗？

秦长衍费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影却是模糊不清。

他扯开嘴角笑了一下，伸手抓住了眼前人来探他额头的手腕：“南乔，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

眼前的人僵了一下，很快又道：“你体温怎么这么低，我送你去医院。”

秦长衍还想要继续说什么，但脑袋无比昏沉，他又昏迷了过去。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刚高考没多久的时候。

班长最后组织了一次全班同学的团建。

他本来没打算去，毕竟无论是从人际关系还是口袋里的现钱来说，都不允许他参加这种活动。

可是，他能见宁南乔的机会本就不多。

所以他还是去了。

因为性格原因，他没有说得上话的朋友。

整场聚会，他都是坐在一个不明显的角落里，看着她跟同学聊天，看着她大大方方的站在最前方唱歌。

他不知道自己看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但是那模样肯定很呆。

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有个男同学将宁南乔叫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不该过多的去窥探对方的生活，可他还是忍不住跟了出去。

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个男生对宁南乔的告白。

他第一次有这么紧张的时候，一颗心脏噗通噗通地好像要跳出来。

他害怕宁南乔会答应对方，毕竟，平常他们两在学校的时候因为同在学生会，有不少交集，关系也不错。

也就是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看见宁南乔突然转过了身。

她看见了他。

她好像朝他笑了一下。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觉得心头好像有烟花炸开，嘴角上扬得要压不住。

然后，他又听见宁南乔对那个男生说：“很高兴你能喜欢我，但是很抱歉，我对你只有普通的同学情谊。”

之后她还说了什么，秦长衍已经听不清了。

他只觉得满心的愉悦冲击得他头昏脑涨。

她朝他笑，还拒绝了别人的告白。

可开心的情绪退去，他又只剩下满腔的苦涩。

那么优秀的人她都不喜欢，那什么都不是的他，又怎么能站在她面前？

他从来就是这么一个自卑的人。

第18章

聚会也参加不下去，他直接回了家。

城中村一个破旧楼房。

秦长衍回家，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被用来当烟灰缸的罐头盒子。

“小杂种还知道回来！”

他没有躲，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罐子砸在脑袋上，是一阵麻木的剧痛。

这么多年，他也早就习惯了。

屋里，他那个所谓的父亲坐在泛黑的沙发上，翘着脚：“钱呢，被你藏哪里去了？”

他低垂着头：“没钱。”

“没钱？”男人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零碎的钞票，“那这是什么？”

秦长衍看着他手里那把钱，瞳孔猛地一缩。

“你从哪里找的？”

他冲上去想要将钱抢回来，一直以来营养不良的身体却是轻而易举地被男人一脚踹翻在地。

秦长衍这才看见，旁边的地上散落着一个盒子，盒子旁边，是一把被撬开的锁。

他想伸手将盒子拿过来，男人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身上：“就这么点钱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下次多挣点，不然老子打死你。”

说完，男人就摔门而去。

秦长衍只觉得浑身都要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