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掠过,清晨微冷的空气触及皮肤,乔西听见他下床的响动,衣橱门被推拉的声音。

手指扯过薄被,她盖住自己,鼻子嗅到微苦清透的气息,又偶尔闻到一股浓郁发酵的酸甜味道。

前者类似大雪过后春光融化的清爽通透,后者……乔西又小心嗅了嗅,身子应合似地抽了抽,分明是动物发情交合流出的下流涎液发了酵。

强奸犯。

藏在被子下的她心中发出恨声。

忽地光线一亮,被子掀开的瞬间她牢牢拽住一角,尽力遮住赤裸的身躯,怒气冲向站在床边的男人:

“强奸犯,你有病。”

“乔西。”沈随黑眸幽暗,里面暗的像是可以敛进周遭一切光线,顷刻间将这里化作地狱,“你应该庆幸我们的关系,不然只凭你这一句话,会让我忍不住”

怒气持续上涌,乔西的胆子加剧膨胀,“忍不住什么?说啊,强奸犯。”

“宰了你。”

沈随脸上神色消失,淡漠,随意,口吻轻松得像是要碾死一只蚂蚁。

害怕的同时,乔西更讨厌更厌憎他了,拽住被子把自己裹得死紧,连发颤的手指也缩进了被子里。

男人站在床边,沉默着,白衫黑裤衬出挺拔劲瘦的身材,尤为俊朗。

视线盯住床上那一团打起哆嗦的隆起,他抬起手,微偏着头,扣住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片刻。

那团隆起颤得愈发厉害,从里面传出了泣音。

“可是你为什么要……强奸我?为什么要……强奸我?”听泣音,她极为伤心,呜咽着:“为什么做这种事?我又没有惹到你。”

“我都没有惹到你。”

安静空旷的主卧室里,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回想起昨晚他在她体内的蛮狠冲撞,又凶又狠,力道重得要把她彻底弄烂。

被子里的隆起哭着说:“我是你的敌人吗?难道你恨我吗?”

“那又不是我的错,妈妈丢下你,那又不是我的错。”

忍俊不禁,沈随眉间压着的一点阴郁一扫而光。

一下掀开被子,光裸着的小姑娘蜷得更紧,沈随勾起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痕。

大手摸了摸她的乳儿,乔西眼中惊惧更深,怕得不行,沈随只好强忍住不动她,“我不恨她,相反,我感谢她让我有了你。”

忍住退缩的冲动,乔西嗫嚅着:“那……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你是女人,哥哥是男人,肏别的女人是肏,肏你也是肏。”沈随口吻平常,“另外,一想到你长大了就要赤身裸体地给别的男人干,哥哥很难受的。”

“你这样想?”这套说辞,乔西完全不能接受,“有性欲就可以不顾及血缘吗?”

“亲上加亲了。”

“什么?”

拉过被子将人盖住,沈随吻了下她额头,难得的温柔:“早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弄。”

乔西警惕起来,躲进被窝里偷眼打量着他。

……

早餐是三明治夹鸡蛋火腿,配一杯牛奶,沈随弄好之后端上楼,特地在床上给她支了个小桌。

午餐是排骨萝卜丝面条,他没什么厨艺,面条煮得稀软得快要烂掉,排骨也淡得没什么盐味。

两顿饭吃得乔西味同嚼蜡,午后她那里不怎么辣痛了,便一直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两只手撑住玻璃,对着外面的恐怖景象发呆。

沈随从后面把人环抱住,肌肉微鼓的手臂抵住她的胸脯和腰肢,轻嗅乌发里的香气,“在想什么?”

浑身打了个激灵,肢体的接触让乔西感到恶心。

她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