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发颤,她暴露出真实意图:“明天再去吧,哥哥,食物还能吃几天,水我们可以省着用。”
“乔西,你需要什么?”他再问一次。
语气里没什么情绪,乔西的心却在这样低沉的嗓音中慢慢下坠,回到正常的位置,她莫名感到一点心安。
沈随不会出事的,他淡定,聪明,自信,身手厉害,靠着一双手在大伯父经营的拳馆里打倒了三个壮汉。
此刻他站在门口,高大挺拔的身形压得房门都矮了几分,手里拎着的工兵铲刃口泛起寒光,一瞬间乔西头皮发麻。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离他远些。沈随问问题不会再问第三次,她嗫嚅着,脸蛋渐渐红了。
乔西的唇瓣动了几下,声音很小,沈随没有听清。
“什么?”他问,又补充道:“我时间不多。”
乔西低垂着眼睛,用故作平常的语气说:“卫生巾。”
大手拧上门把,在他推门之前,乔西赶紧补充:“分夜用和日用两种,有好几种长度的,你看着包装袋上的规格拿。”
沈随回过头,“你用什么规格?”
心底有点难堪,乔西说出两个不同的数字。好在这点难堪消失很快,房门被反锁的声响敲醒了她。
担忧又浮上心头。
第一篇日记(2)
走出家门,沈随撞上了在过道里游荡的邻居。
邻居是个程序员,身上标志性的格子衫被扯得稀烂,四肢扭曲畸形,背对着他,听见声响时缓缓转过一张血肉腐烂的脸。
吼!
一人一尸视线相对,邻居血红蛛丝网般的眼珠定住,转身一个猛窜,腐烂躯体爆发出惊人的灵活性。
速度又凶又快,像是一记飞砸过来的铁锤。
沈随身体微侧,握住工兵铲的手臂肌肉暴起,整个人竟然不退反进,从斜方砍向邻居的下颌。
“吼!”
一声痛吼,沈随正对上一张五官腐烂的脸,邻居愤怒呲牙,污黑的齿缝间粘满碎肉。
一股浓烈恶臭熏人。
关键时刻,他整个人都恍了一下,余光瞥见一只利爪探向他的腹部。沈随猛地扣住那只手腕向上一抬,握住兵工铲的右手蓄势待发,凶猛插进邻居的脖颈。
粘稠的黑血顺着邻居脖颈涌流而下,沈随一个用力,将对方死死抵在墙上,咔地一声骨断,那颗腐烂的头颅软软向前歪斜。
邻居还在动,沈随松开手,那一团腐烂肉泥贴在墙根处蠕动,发出咕噜咕噜的混沌吼声。
兵工铲对着邻居的头颅一刀切下,白浆红肉搅成一团,沈随硬生生忍住扔开手中工具的冲动,大步迈过尸身。
过道里血污黏糊,满地的内脏、断肢、被啃了一半的头颅,他一眼扫过,心中压抑不住的烦躁、恶心。
被严实裹在衣物下的皮肤隐隐发烫,发痒,渴望清水,想要被狠狠清洗。
心底的戾气被撩拨,他步伐越快,撑住楼梯扶手一个翻跳,如此几回,很快下到底层,进入地下车库。
车子停在车库出口附近,沈随拉开车门,发动引擎,车身一飙而出,驶进行尸三三两两游荡的大街。
这地儿环境清幽,位置也不算偏,当初他买房时就是看中环境安静,六层小楼的顶层复式,三百多平也足够他和乔西住。
如今倒有点不合时宜的庆幸。
透过车窗,沈随看向街边一幢幢参天高楼,住宅区犹为惨烈,几十层的高楼,人口也多,对于想要逃生的幸存者而言全是灾难。
车停在超市入口时,前方一道黑色残影伴着急刹声响起,一辆黑色重型摩托挡在他前方,从车上跳下一对少年。
闹出的动静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