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另喻明有些意外的是爸爸……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询问自己会见虫母时的感受?虽然以他现在的状况也回答不出个什么就是了。但这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态度还是令喻明心中泛起了淡淡的不安。

就这样,喻休语抱着喻明,坐在书桌前,持久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爸爸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为什么要一直这样抱着他?感觉好奇怪……喻明心中略微有些不安,但此刻的他却也无法向喻休语提出任何的问题。

许久以后,喻明才听见喻休语缓声道:“宝贝,戍卫官费浔,你要少跟那个人接触,那家伙算是爸爸的敌人,主张的事物从来都跟爸爸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喻明此刻变小了的缘故,连带着爸爸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比往常温柔了许多,不过这并不妨碍喻明对爸爸说出的话语表示好奇,他回过头,用眼神向爸爸致以自己内心深处的困惑。

爸爸向来叹了口气,他揉了揉喻明的小脑袋,只说:“他的主张很传统,认为虫母不能在宫外抚养,因为跟陛下意见相左,他并不算受宠,甚至可以说是已经被陛下刻意排除到了权利的最中心,不过因为家族经年的积攒,他在皇宫内的影响力也依旧是不容小觑的。”

虫母这个关键词使得喻明心中一跳,居然是这样吗?也对,那个人看起来的确是正儿八经的,感觉认死理的样子呢,不过这么说来,他们家族曾经的地位很高吗?

“……他的雄夫是陛下曾经的教导者,他可以说是一手成就了如今的陛下,借着这层关系,费浔本应当是很受宠的,他并没有被陛下指名为下一任虫母的守护者,也必要为了下任陛下守身,不过……”喻休语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唇,最终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不过他的事情也跟我们也没有关系,宝贝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想必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去适应吧?陛下向来不能准确控制自己的力量,苦了宝贝了,也不知道宝贝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婴儿的模样虽说是有趣,但无论交流还是行动无疑都是十分不方便的,想到不久之后的大赛,喻明的内心就隐隐有些着急他想要再次见到陛下,以一个优秀的、无懈可击的、雄虫的身份。

只可惜接下来好几天的时间,喻明都维持着婴儿的模样,身体没有丝毫的变化。

对于喻明如今的情况,陛下自然也是知晓的,或许因此他的内心隐隐有些愧疚,所以专程为喻休语批了好几天的假,让他在家好好照顾喻明。

原本喻休语以为,变回婴儿的喻明会因为不适应而大吵大闹,他们父子间还能有许多新的、甜蜜的互动。

然而事实却是,打从离开皇宫的那一天起,喻明就表现得格外沉默。

诚然,忧郁的小婴儿的确也十分可爱,但因为隐隐猜到喻明如此沉默的原因,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喻休语终究还是没有过分打扰喻明对于宝贝来说,他的人生已经在见到虫母的那一天起发生了巨大的转折,无论喻明是否准备好了,只要时间一到,有些事情就不得不发生了。

身为父亲,喻休语猜得自然没错,而今已然变成婴儿的喻明无法通过通讯设备联系自己的朋友,他有太多的时间用来思考、用来忧虑、用来猜测自己未来究竟该往哪儿走。

得益于自己婴儿的身体,这些猜测的过程,他不用跟任何人诉说。

是的,其实喻明已经隐隐明白,自己可能就是“虫母”了,只是他不愿承认,又或者说,心存侥幸,侥幸地认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实际上他一点也不敢相信,身为“虫母”的自己居然能走进满是雄虫的学校里读书。

既然这么不确定,那就暂时认为自己不是吧,喻明想,毕竟他就算知道了也不能真正去做些什么,他不打算问爸爸,也不打算去问身边的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