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颖还保持着蹲在浴缸前的动作,看着身影离去、早已空荡荡的方向,自嘲笑了笑。
任何事,在他心里都比不过那俩母女。
幸好,她已经不再渴望他的感情,也不敢再去憧憬与他的未来。
不然,又要伤心了呢。
阮颖落寞的收拾好针灸包,离开房间。
好在现在换成药浴,针灸耽搁了也不碍事。
只是,她心里隐隐的不舒适感,是因为什么……
*
靳寒时驱车路上打了电话给陆砚,让他先行过去。
到达江烟雨别墅时,陆砚已经在治疗了。
“爹地~”江澄看到他,瞬间视线模糊:“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靳寒时迈着修长步伐走进去,坐在床边:“乖,不会不要你,别乱想。”
江澄紧紧握住他的手:“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再说那样的话。”
靳寒时嗯一声,随即,抬眸问陆砚:“怎么样?”
陆砚给江澄准备点滴:“水土不服,冷到了,饿到了,而且……”
他瞥了一眼江烟雨,剩下的话,没说。
靳寒时看出他的欲言又止,也没追问,转头看向江烟雨:
“你带她去了哪里?”
“怎么会冷到,又怎么会饿到?”
江烟雨忙解释:“我只是带她去乡下散散心,她可能不习惯那边的环境,也不习惯那边的饮食,吃不下睡不好,回来后就会如此。”
“爹地,不关妈咪的事,是我自己挑食,妈咪对我很好了。”江澄突然解释一句。
靳寒时便不好再追问,替她盖好被子,叮嘱:“下次不要再去那么远的地方,你的腿还没痊愈,身体又瘦小,经不起那么来回折腾。”
江澄乖巧点头:“知道了,爹地。”
陆砚处理好后,递了根烟给靳寒时。
两人走出阳台。
陆砚戴着金框眼镜,穿着白大褂,身影伟岸,迷离抽烟的模样,斯文儒雅,却又不羁放裆,着实迷人。
他手指夹着烟,抬了抬镜框,缓缓吐出烟雾:
“江澄心里有点问题。”
“她内心很畏惧,很恐慌,害怕被伤害,所以才会以自己最凶狠的一幕对待他人。”
“如此小的年纪,会有这样的心理,必然是受了不少的创伤。”
“大概是因为阿城的离去,才会导致她弱小心灵留下阴影,才会逐渐走偏。”
靳寒时却觉得,并非因为阿城的事。
当初阿城离世,江澄固然是伤心,但那时的她,还是个会表达内心悲痛,如正常孩子那样的女孩儿,只知道哭,只知道喊爸爸不要丢下我。
后江烟雨带她离开,再一次见到,她就像换了个人。
刁蛮、任性,口不择言,性格刁钻、狂妄自大。
他总觉得自己亏欠阿城,也从未当过父亲,只要她不做没有分寸的事,想要什么,都会依她。
而后,她的性格,时好时坏。
现经陆砚如此一提醒,他蓦地记起,好像是每一次江烟雨过来看望她之后,她的脾气就愈加暴躁。
又再度想起,当初江澄的腿受伤,江烟雨竟是在乡镇上随便给她找了个门诊看,才会落下如此大的后遗症。
那时的她们,并不缺一点钱!
纵使是一个陌生人,都做不到如此对待,何况她是亲生母亲!
靳寒时气息冰冷,将烟泯灭,推开阳台的门走进房间。
江烟雨还坐在床边,温柔、慈爱的与江澄说些什么。
看到靳寒时回来,说道:“寒时,你帮我劝劝江澄,她不愿意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