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一天,向来儒雅阳光的大哥哥,在得知她拿的是‘靳薄凉’的衣服给他后,第一次变了脸色,让她走,以后不要再上来了。

她很伤心,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每天自己饿得要命,都把饭装给他。

为了去给他买衣服,还摔了一跤,差点被车压过去,被家里管家骂了一顿。

可他不仅没有一声感谢,还把衣服都丢了,还让她滚。

哼,不玩就不玩。

第二天,她下定决心不再带饭给他,不管了,独自在后山玩。

可玩着玩着又担心,大哥哥是不是在饿肚子?还是又去山上摘很苦的野菜了?

算了,还是带饭上去吧,不然她也很难受。

她在小路奔跑着赶回去,却不小心踩到石头脚一歪,整个人滚下斜坡,掉入河里。

当即冷得她发抖,无法呼吸,脑子昏沉,几乎要死去。

在她即将失去知觉的时候,一个男孩子用力将她救上岸,她只在冰河里,模糊看到那人的样子,是靳薄凉。

上岸后,她连眼睛都无力睁开,救她的男孩也离开了,她只听到有人喊:“大少爷,快走!”

呵,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只因他平日里头发没剪,长到连眼睛都遮住,可下水的时候,头发顺着水往后拨,露出一整张帅气的脸,贵气、成熟。

且当时她并不知靳家有两兄弟,也想着,大哥哥还讨厌她,之前也说过不会下山,所以才从未想过是他,一直偏执的以为是靳薄凉。

而后,她一门心思都在靳薄凉身上,渐渐的也就忘记那个只相处没多久的大哥哥。

此刻,看着眼前的妇人,才忆起那段记忆模糊的往事,她的心泛起巨大涟漪。

原来,她与大哥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可正因如此,大哥更应该知道她?为何多年后在车里第一次见面,他说不认识?

对当年的事,也只字不提?

阮颖意识到什么,问妇人:

“那一年,大哥不顾危险救了我……”这是笃定句,是他,已经毋庸置疑了。

“他受了伤之后,去了哪里?为何没再出现?”

妇人想到这,又悲情的轻叹一声,泪水婆娑:

“当时靳董因为要娶二少爷的母亲,与大少爷起了争执,屡次打骂大少爷,有一次差点把他打死,后大少爷不再争执,离家出走,我不忍他年纪那么小无依无靠,就跟了上去。”

“可我们没钱,没地方去,就躲在后山的山洞里。”

“直到你提着二少爷不要的衣服给大少爷,他恨极了二少爷与他母亲,所以才会生气。”

“可等你离开后,他又捡起那些衣服,整齐叠放好。”

“大少爷与你吵架的第二天,照常在后山等你,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他担心你生气不再来找他,又怕他父亲发现你与他有联系,怕你受罪,急忙下山去找你。”

“你想,如果当时被他父亲发现他的存在,肯定又会起争执,严重点,他又要挨一顿打,或者被关起来。”

“可不管我怎么拦,怎么劝,他都执意下了山。”

“远远就看到你掉下河里,他本身自小就受过冻,身体很弱,见你在河里挣扎,不顾危险冲过去跳下,我在岸上要吓死了,怎么喊都没用。”

“好在,大少爷把你救上来,我急匆匆把他带走。”

“但是……”

妇人说着,又怜惜的看了床上依旧昏迷的靳寒时一眼,语气已然哽咽起来:

“我当时只能烤起大火,给他喝热水,才捡回他一条命。”

“当时他醒来,第一件事问你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