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他早出晚归,她们还没醒,他去了上班,她们入睡后,她才回来。
直到某个深夜,她再次下毒。
他趁着清醒,将她赶走。
之后,就只剩江澄跟着与他生活。
他如今要的,便是回到当初。
如此,阮颖便不会再有顾忌,也不会被江澄针对。
可江烟雨又怎会放过?
她眼露泪光,柔弱可怜,沉默着听着他的话,脑子已经翻江倒海。
恨不得狠狠的说不要,不要,我不要你丢弃我们。
可他的态度那么坚决,大半夜特意赶过来就是为了与她们撇清关系,任由她怎么伤心,委屈,都是没用的。
是因为那天,他与阮颖在山上过了一个晚上,就让他做出违背承诺的决定了吗?
该死!
那一天晚上,他们是不是睡了?那个贱人,明明怀着孕,都还敢勾引着寒时做那种事?
可明明她与靳寒时‘睡了两次’,为何他从不肯对自己负责?
反而那个贱人,是他的弟媳,是怀着别人孩子的荡妇,他都愿意要?
何其不甘、憎恨!
可眼下,她无法诉说内心的苦楚,只泪眼婆娑的道:
“真要做到这么残忍吗?你知道,江澄一直把你当爹地。”
“你转头不要她,她年纪尚小,愿意接受吗?”
然后,又明知故问的试探:“寒时,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吗?”
靳寒时:“没有为什么。”
江烟雨一如往常那种,体贴贤惠,极力强忍着自己因为低泣而颤抖的身体,哽咽道:
“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和江澄好好说,让她回到我身边来住,不会……再打扰你了。”
靳寒时竟是一点都不留情:“嗯。”
说是几句话,真的就几句话。
男人转身离开了。
在电梯门关上那一瞬间,江烟雨满身的柔弱、可怜,瞬间沉溺。
只余僵硬的身体,双手紧紧握住,染着指甲的手陷进掌心,几乎就要掐出血。
那一双还含着泪水的眼眸,冰冷、狰狞。
该死的!
她早就想弄死阮颖那个贱人,现在,竟还想着将她与江澄踢开,鸠占鹊巢?
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命!
只要她死了,今晚寒时说的,都全部不作数了!
江澄依旧是他女儿,而他身边唯一的女人,永远只能是她,江烟雨!
*
第二天,阮颖一个早上有些心不在焉。
空闲之际,一分钟都会看几遍办公室的门。
竟还是第一次,那么迫切希望大哥的出现。
她其实昨晚考虑好了,应该,可以试试吧?
没有理由在自己还怀着别的男人孩子之际,要求大哥清清白白。
相反,除了这个孩子,她无法再生育子嗣,大哥有个女儿,也挺好的。
至于靳家,她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如此便可给靳薄凉传宗接代,这偌大的责任,也不会落在大哥头上。
她与他,就对江澄负责就行。
有时候,阮颖觉得自己很坏,很自私。
可世界上又有几个人是无私的?
她也只不过,想让自己的爱情开一次花。
任何后果,她愿意承担。
沉思间,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
阮颖猛地回神看过去。
可进来的人,不是大哥,而是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