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画廊之前,齐司礼下意识地看向你之前所在的地方,人已经不在了。
并未多做停留,他推开门,冬日的寒风扬起他的衣角,连背影都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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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的进程要比齐司礼想象中艰难。
他一向喜欢把任何事情都做到尽善尽美,于是在应承下画廊老板的请求后,齐司礼便开始在半身的服装模特架上练习如何在人体上进行绳缚捆绑。
随着练习次数的增加,齐司礼的经验越来越丰富,捆绑的技艺也越来越高超。只是,在他愈发熟练的同时,他就变得越踌躇。
期间他托画廊老板为他找过许多次适合的女模特,可没有一个人符合他想要的感觉。而他又不想随便找一个模特,画好之后便草草了事,于是这幅画便被短暂地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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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司礼没想到能在自己的课上看到你。
那是他第二次见到你,远远地坐在教室最后排的角落。
他未曾料到自己能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回想到那天在画廊里的匆匆一面,你比起那时候好像更瘦了一些,正悄悄躲在画板后肆无忌惮地用目光打量着他。
齐司礼开始讲课,每次将目光投向后排时,他总能感受到你望向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炽热。那样全神贯注的表情,和他当时在画廊见到你的第一面如出一辙。
巡查的过程中,齐司礼状似无意地走到你的身后,看着你在画板前埋着头,入神地拿着铅笔绘画。
你构图和下笔的每一步都落入他的眼中。不算太精妙的手笔,有时还透露着一丝青涩和笨拙。这样的你,看向画纸时专注的眼神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名为“热爱”的情绪。
你很热爱绘画,并将之作为一生的追求。
直到某一天,齐司礼在你看向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同样的心情。
尽管你已经在尽力掩藏,可作为你的教授,他实在是太过熟悉。
无法回应,于是他只能装作从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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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幅画,齐司礼准备进行最后的尝试。
也许他与之前所有的模特只是欠缺一些磨合,这次他打算慢慢来,循序渐进。
下定决心后,他找到画廊老板,让他再次帮他物色一位裸模。
画廊老板很快给了他回复,并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次包他满意。
齐司礼不明白什么叫做包他满意,却在打开门看到你的第一眼不由自主地对这四个字感受到了认同。
这种情绪来的怪异,他定了定心神,将你带进了画室。
你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灵感与思绪,让他在落笔时几乎不需要考虑,线条随着他的手指灵活而丝滑地从笔尖泄出,鲜活的少女很快便跃然纸上。
如果是你,说不定可以。
这个念头一经浮现于大脑,就被齐司礼很快压制下去。
你应该去继续画画,而不是来做模特浪费时间。
他托画廊老板将消息转达给你时,画廊老板也在同时表达了惋惜,不过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按照齐司礼说的,一字不差地复述给了你。
那时候,齐司礼在潜意识中对你作为他的裸模感到抗拒。
并不是因为你不合适,而是因为你太合适。
合适到,他本能地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信号,警报声微小而尖利地在脑海中叫嚣。
然而理智如他,也无法看着你去做其他人的裸模。
齐司礼第一次这样任性,做了与原本想法相悖的事,而这件事,甚至有着超脱他控制的可能。
他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于是笼统地将它归结为对于学生的保护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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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人及其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