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也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了。
父母知道她先斩后奏地跑去了欧洲,气到爆炸,先打了一个3小时的电话,把她怒骂一番。
她从头到尾安静听完,最后等二人都骂到没力气,才说:“以后我不会接你们的电话了,你们也不会打通的。我实在太忙了,真的没有力气再听这些话影响我的心情,很抱歉。”
说着把二人的一切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直到半个月后,母亲借了她三舅的微信告诉她:你爹心脑血管疾病发作,你要还是个正常人的话,就回家看看他吧。
闻言,柏意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个套路母亲在不想让她去设计院工作的时候已经用过一次了,怎么又来。难道上了年纪就这么容易忘事?
在公交上,捧着手机背单词app,忽然有樱花花瓣落在屏幕上,柏意方才想起抬头。看到窗外樱花盛开,和煦的阳光下,施普雷河波光粼粼,是美到不真实的春色。
已经是春天了啊。
好像一个人住的时候,是什么季节都无所谓了。
寒假的时候,隋应辰还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朝她努力解释他没来看她是因为高三假期短,加上很忙。
她说自己当然知道啊,肯定没关系的。
内心想着:“其实我也不期待你暑假会过来。”
时间会冲淡所有最重要、最宝贵的事情,而他们之间的畸恋,连在被忘却后,偶尔怀恋的价值都没有,不是吗?
虽然她还是总梦见他。
噩梦,美梦,春梦……在半梦半醒之间,内心也演绎过千百个小剧场,像个不知世事的小女生才会做的事。等彻底清醒,面对乏味琐碎的白天时,柏意又觉得自己实在太过荒唐了。
6月9号下午,男生背着包敲响她房门,柏意第一反应是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在做梦。
隋应辰挑了挑眉:“喂,你这样的表情让我很受伤啊,我上飞机前就打电话给你说我很想你,难道我出现在这里让你很意外吗?”
是这样,即使在最繁忙的高三,隋应辰还是经常联系她。但文字和声音毕竟是遥远的,那些在心中无限滋长的不安并不会被轻松消弭。
柏意垂下头,走过去轻轻环住他,把脸埋在男生的胸口,感受到他的心跳,平静的心情终于再次注入了全身:“对不起。”